“表姐今天可厉害了!那老丈的安神穴位都是她按的,手法可稳了!比在太医署光熬药强多啦!”

徐崇立刻找到了同盟,腰杆都挺直了些:

“听听!听听!如儿说得对,蔷丫头也明白!开张就有口碑,这就是好兆头!如儿今天虽然只是给舅父打下手,但上手看了诊,这就是长进!大大的长进!比在太医署对着那些眼高于顶的同僚和规矩森严的贵人强百倍!”

徐崇仿佛忘了自己也是太医署的“贵人”之一,语气里充满了老父亲的欣慰和对女儿新生的肯定。

张丰被这一老两小七嘴八舌地“围攻”,脸上的怒容绷不住了。

他看看徐如眼中真切的满足和光彩,再看看徐崇那副“我闺女真棒”的傻爹模样,又瞥了一眼叽叽喳喳活力四射的张蔷,最终重重地“哼”了一声,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“开门小吉”的结果。

他背着手走到门口,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,嘟囔道:

“罢了罢了!饭要一口一口吃,病要一个一个瞧!明天!明天给老子来个像样的!”

语气虽然还硬,但那股憋屈劲儿明显散了。

“收摊收摊!关门回家!”张丰大手一挥,颇有将军收兵的气势。

徐府新宅此刻灯火通明,饭菜的香气混合着庭院里新栽花木的清香,飘散在初夏的晚风中。

徐如一行人刚踏进垂花门,就听见前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和杯盘轻碰的声响。

只见宽敞的厅堂里,一张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菜:

热气腾腾的炖羊肉香气扑鼻,金黄油亮的烤鸡引人垂涎,碧绿的时蔬青翠欲滴,还有几碟精致的凉菜和一大盆晶莹剔透的汤饼。

徐矩换下了官袍,穿着一身家常的靛青色细布直裰,正端着酒壶给两个酒杯斟酒。

而谢则,也换下了白日那身惹祸的胄甲和别扭的常服,穿着一身合体的石青色劲装,显得精神奕奕,正麻利地摆放着碗筷。

两人看到他们回来,都笑着迎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