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家二郎”的“死”，对这位深陷“断袖”疑云而不自知的裴寺卿打击太大了。

赵普叹了口气，示意车夫停车，自己推门下车，走了过去。

“裴寺卿？”赵普在离裴肃几步远的地方站定，声音不高，却足以让对方听见。

裴肃茫然地抬起头，好一会儿才聚焦认出是赵普。

他扯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，晃了晃手中的酒壶：“哦……是赵总管……这么巧？来……喝一杯？”

酒气扑面而来。

赵普没有接话，只是平静地看着他：“夜色已深，裴大人这是要往何处去？不如让咱家的车送您回府？”

“回府？”裴肃喃喃重复，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，声音带着浓重的悲凉和自嘲，“回去做什么？对着空荡荡的院子……想着再也见不到的人吗？赵总管……你说……好好一个人……怎么说没……就没了呢？”

他声音哽咽，后面的话几乎含混不清，“我还没来得及……没来得及问清楚……她是不是……是不是也……”

赵普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，心中了然。

这位裴大人，恐怕连自己真正的心意都没完全理清，就被“死亡”的噩耗击垮了。

他沉默片刻，缓缓道：“裴大人，逝者已矣，生者如斯。斯人已逝，再多的追悔也是徒增伤悲。您还年轻，前程远大，莫要因一时之痛，误了自身，也……辜负了某些人的期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