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则呢?他告假在徐府,又在干什么?当他的‘孝子贤孙’还不够?他不会也肖想当个未亡人吧?”
赵普连忙回禀:“回陛下,谢侍卫……一直在灵堂守着,烧纸……呃,颇为殷勤。书房事发时,他也在场,似也……惊骇异常。”
“好!好得很!”皇帝猛地转身,脸上竟浮起一抹极其冰冷、甚至带着点狰狞的笑意,
“一个披麻戴孝,情深义重;一个痛断肝肠,自认未亡!朕的徐府,可真是卧虎藏龙,好一出情深似海的大戏!”
他踱回御案前,手指重重敲在案上,发出沉闷的“咚咚”声,每一下都敲在赵普的心尖上,
“徐家!徐崇!徐矩!他们以为这‘狸猫换太子’的把戏能玩多久?御史台那群饿狼是瞎的吗?今日裴肃这蠢货闹这一出,明日弹劾徐家裴家欺君罔上、秽乱宫闱的折子就能堆满朕的御案!”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怒火和那股将徐府团团围住、把里面那两个碍眼的男人揪出来千刀万剐的冲动。
这两个人,一个像不知死活撞向灯火的飞蛾,一个像被逼到悬崖纵身一跃的困兽,彻底打乱了皇帝本就不算平静的步调。
“不能乱……”皇帝闭上眼,喃喃自语,像是在告诫自己,“徐家不能乱,徐如……更不能有事。”
他猛地睁开眼,眼中风暴稍歇,只剩下冰冷的决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