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如完全懵了!大脑一片空白!

鼻尖充斥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和那清冽的药香,脸颊紧贴着皇帝衣襟下坚实而温热的胸膛,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!

那心跳,一下,又一下,震得她耳膜发麻,浑身僵硬如铁!

她想挣扎,想推开这突如其来的、逾越了君臣、逾越了男女大防的禁锢,可身体却像被抽干了力气,软得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。

更可怕的是,内心深处,竟有一丝隐秘的、连她自己都唾弃的贪恋,让她没有立刻推开。

皇帝的下巴抵着徐如的发顶,感受着怀中这具身体的僵硬和细微的颤抖。

他收紧了手臂,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,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和浓得化不开的情绪,在她头顶响起,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她的心上:

“临别?专卖?徐如……你以为,朕放你出去开个小小的医馆,就是让你去卖药囊的吗?”

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危险的占有欲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,“朕等不及了……也……放不下了。”

这直白到近乎剖白的话语,像惊雷一样在徐如耳边炸响!

她僵硬的身体猛地一颤,一股酸涩直冲鼻尖。

等不及?

放不下?

他……他终究还是……

她在他怀里艰难地动了动,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来,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:

“陛下……好好当个好皇帝吧。”

这像是一句祝福,更像是一句诀别的箴言。

皇帝抱着她的手臂骤然又收紧了几分,勒得徐如几乎喘不过气。

他沉默了,只有胸膛剧烈的起伏和沉重压抑的呼吸声,泄露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。

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拥抱中流逝。

烛火将两人紧紧相拥的影子投在书架上,拉得很长很长,纠缠不清。

最终,皇帝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,才缓缓松开了手臂。

他后退一步,拉开了距离,眼底翻涌的情绪已被强行压下,恢复了帝王的深沉与克制,只是那紧抿的唇线和略显苍白的脸色,昭示着方才的失控。

他不再看徐如,目光转向一直如木雕般侍立的赵普,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:“赵普。”

“老奴在。”赵普立刻上前,将怀中那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箱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案上,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。

皇帝的目光落在箱子上,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木上轻轻划过,声音低沉:“打开它。”

赵普依言,用一把小巧的钥匙打开了箱子上精致的铜锁。箱盖缓缓掀开

刹那间,柔和而璀璨的光华流淌而出,瞬间照亮了书案一隅!

箱内铺着明黄色的锦缎,上面静静躺着的,并非金银珠宝,而是

一套完整的、大小不一的青玉药碾、药臼、药杵,玉质温润剔透,打磨得光滑无比,在烛光下流转着内敛而纯净的光泽。

一整套细如发丝、长短不一、寒光闪闪的金针,整齐地插在黑色的绒布上,针尾镶嵌着细小的米粒珍珠,华贵而不失实用。

几卷用上好雪蚕丝装裱的、一看就年代久远的泛黄医书,封面上用古篆写着《青囊秘要》、《金匮针经》等名字。

还有一枚小巧玲珑的羊脂白玉印章,印钮雕刻着一株栩栩如生的灵芝。

这哪里是寻常的生辰贺礼?

这分明是为一位医者量身定制的、价值连城又心意深重的行医之宝!

尤其是那几卷孤本医书,其价值根本无法估量!

徐如看着箱子里的东西,彻底愣住了。

她设想过皇帝可能会送金银,送华服,甚至送些名贵的药材,却万万没想到,会是这些!

这些对于一个即将开医馆的医者来说,简直是梦寐以求的无价之宝!

他……他懂她!

“拿着。”皇帝的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