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公？！”徐崇和徐如同时惊叫出声。

徐崇是又惊又喜：“请舅父？哎呀！怎么不早说！他老人家要是肯来坐镇，那……那倒是稳妥多了！”

他口中的舅公，是徐如母亲娘家在洛阳的叔伯，也是当地颇有名望的老郎中，医术精湛，尤其擅长妇科和儿科，性情豁达，不拘小节。

徐如则是惊喜交加：“舅公要来？真的吗？太好了！”

她小时候在洛阳住过一段时间，对这位慈祥又医术高超的舅公印象极好。

徐矩点点头：“舅公年事虽高，但精神矍铄，听闻如儿想开医馆，又值……身份转换之际，十分赞同，想必定会应允。有舅公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前辈在医馆坐镇，既能指点如儿精进医术，应对疑难，又能替父亲分担，不必过于劳碌。更重要的是，”

他看向徐如，目光带着期许，“舅公一生行医，经验心得远非书本可比，有他言传身教，比你在太医署苦读十年更有进益。”

徐崇这下彻底放心了，抚掌大笑：“好好好！还是矩儿想得周到！有舅父在，我就放心了！哈哈，如儿啊，这下你那小医馆，可真是要‘蓬荜生辉’了！”

他仿佛已经看到医馆门庭若市、自己偶尔去“微服私访”享受众人敬仰的场景，笑得见牙不见眼，之前的种种担忧一扫而空，甚至得意地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。

徐如更是心花怒放，兴奋地原地蹦了一下，差点忘了自己膝盖才好不久：

“谢谢哥！爹，您看，哥都安排好了！您就答应我嘛，去坐诊！偶尔就行！我给您泡最好的茶，准备您最爱吃的点心！”

她抱着徐崇的胳膊，继续软磨硬泡。

徐崇被女儿摇得晕头转向，又被儿子安排得明明白白，心里那点顾虑早就烟消云散，只剩下对未来的美好憧憬。

他故意板起脸，清了清嗓子，摆出大家长的架子：“嗯……既然你舅公要来，你哥也这么说……那，好吧！看在你一片孝心……呃，一片求学之心的份上，老子就勉为其难，抽空去你那小铺子‘指点指点’！”

他特意加重了“指点”二字，下巴微微抬起。

“谢谢爹！爹最好了！”

徐如欢呼一声，松开手，又跑回自己座位，脸上的笑容比窗外的晚霞还要灿烂。

她拿起筷子，胃口大开，扒拉了一大口米饭，含糊不清地说：

“那我决定了！在太医署……干到生辰那日！等‘徐二郎’……嗯，‘病逝’的手续办完，舅公也差不多到了，我就专心筹备医馆！”

她的眼神充满干劲，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那间小小的、弥漫着药香的医馆。

徐崇看着女儿容光焕发的脸，再看看桌上那两份文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