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可能......
无声无息地消失。
赵总管的名字,更是如同一块寒冰,瞬间冻结了所有小心思。
管家老刘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彻底僵住了。
他那副恭敬谦卑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,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更深的忌惮。
他万万没想到,
这个看起来温顺甚至有些怯懦的“徐二郎”,
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搬出赵普这尊大佛,
而且直指要害
离开徐府回内务府,对他们这些人来说,绝非好事!
这哪里是商量?
这是赤裸裸的威胁!
而且威胁得如此“天真无辜”!
老刘喉结滚动了一下,方才那点倨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他猛地将腰弯得更深,几乎成了九十度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和惶恐:
“二郎君言重了!老奴绝无此意!能伺候徐府,是陛下恩典,是老奴等人的福分!徐府的规矩,就是天大的规矩!”
“老奴这就去整理账册名册,下值前定当完完整整送到漱玉轩!人手调配,也即刻按二郎君的吩咐办!绝无半分差错!”
老刘语速极快,态度转变之快,判若两人。
说完,他甚至不敢等徐如再开口,立刻转身,对着台阶下的仆役们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:
“都听见二郎君的吩咐了?!还愣着干什么?!该调动的,立刻去前院找李管事报到!该干什么干什么去!散了!”
仆役们如同得了特赦令,瞬间作鸟兽散,动作比来时更快更轻,生怕多留一秒就惹祸上身。
回廊下,顷刻间只剩下徐如和老刘。
老刘依旧保持着深躬的姿势,额头几乎要触到冰冷的台阶。
徐如看着他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,心中并无多少快意,反而升起一股更深的寒意。
权力的名字,叫赵普,也叫皇帝。
她只是狐假虎威罢了。
徐如没有再看老刘,只淡淡说了一句:“有劳刘管家。”
便转身,朝着灶房走去
她给父亲熬的醒酒汤,快好了。
老刘直到徐如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,才敢慢慢直起身。
他抬手抹了一把额角沁出的冷汗,
看着徐如消失的方向,眼神复杂难辨,最后只剩下深深的敬畏和一丝后怕。
这位“二郎君”......
不简单!
当徐如端着一碗热气腾腾、散发着浓郁姜枣气味的醒酒汤,推开父亲徐崇卧房的门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:
徐崇穿着睡觉时歪歪扭扭的中衣,头发蓬乱如鸡窝,正撅着屁股趴在他那个从旧宅带来的、与这华美卧房格格不入的樟木箱子前,疯狂地翻找着什么。
地上散乱地扔着几件旧袍子、几卷发黄的医书、还有几个空了的药瓶。
“爹,醒酒汤。”徐如将碗放在桌上。
徐崇闻声猛地回头,
宿醉未消的脸惨白中透着蜡黄,眼睛布满血丝,
看到徐如,如同看到了救星,连滚带爬地扑过来,
一把抓住徐如的胳膊,声音带着哭腔和浓重的酒气后调:
“如儿!完了!爹完了!爹昨晚是不是......是不是揪着赵总管的胳膊灌酒了?!还......还把酒洒他袖子上了?!”
“我的老天爷啊!那可是赵总管!陛下身边最得力的赵总管啊!”
徐崇语无伦次,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徐如脸上。
显然,管家或者哪个仆役,已经“贴心”地将昨夜他醉酒失态的“光辉事迹”详细禀报过了。
徐如无奈地叹了口气,扶着摇摇欲坠的父亲坐到桌边,把醒酒汤推到他面前:
“爹,先把汤喝了。赵总管......大人大量,应该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