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震惊让她脑子彻底麻木住了!
徐如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,憋了半天,才挤出一句:
“回……回陛下……草民……草民愚钝,于诗书骑射一道……实在……实在没什么天赋……只……只对岐黄之术略有兴趣……想着……想着若能学成,悬壶济世,也是……也是报效朝廷……”
她越说声音越小,
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在皇帝“男子汉气概”的标准下,苍白得可笑。
“悬壶济世?” 皇帝嗤笑一声,把玩扳指的动作停了,眼神锐利地盯着徐如,“朕看你待在太医署,心思未必全在医术上吧?”
嗯?!
徐如猛地抬头,一脸茫然。
心思不在医术上?
那在哪儿?
皇帝看着她那副懵懂无知的样子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,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:
“裴肃……裴卿,倒是常去太医署‘巡视’。”
轰!
徐如只觉得那道天雷追着自己,再次精准地劈在了她的天灵盖上!
巨大的冤屈和羞愤让徐如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!
她张着嘴,想解释,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!
难道要她说“陛下您误会了!我对裴大人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!我是个女的!”?
那更是找死啊!
就在徐如憋得快要原地爆炸,
感觉“欺君之罪”和“断袖污名”两座大山即将把她压成肉饼时
“陛下!”
一声凄婉哀怨、带着无尽委屈和哭腔的女声,突兀地从御书房门口传来!
只见两名宫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身影,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!
来人云鬓散乱,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毫无血色,
穿着一身素色的宫装,外面只松松披了件狐裘,
正是刚刚小产不久、本该在含凉殿卧床静养的淑妃王婉!
“淑妃?”皇帝眉头微蹙,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,但更多的是冰冷的不耐,“你不在宫中静养,来此作甚?”
淑妃挣脱宫女的搀扶,如同风中弱柳般扑倒在御案前,
未语泪先流,声音哀切得让人心碎:
“陛下!臣妾……臣妾心中实在委屈!夜不能寐!听闻……听闻谋害我孩儿的罪魁祸首就在御前!臣妾……臣妾拼着这残躯,也要来问个明白!求陛下……为臣妾和那未出世的皇儿做主啊!”
她一边哭诉,一边用怨毒的目光,狠狠剜向一旁呆若木鸡的徐如!
那眼神,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!
徐如被淑妃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和怨毒眼神吓得魂飞魄散!
刚刚才从“断袖疑云”的惊吓中缓过一口气,
又被扣上“谋害皇嗣”的帽子!
她感觉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!
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声音冰冷:
“淑妃!休得胡言!朕已查明,你小产之事,乃因误食寒凉所致,与徐家无关!你身体未愈,不宜情绪激动,速回宫去!”
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然而,淑妃显然是豁出去了。
她仗着丧子之痛和家世背景,竟无视皇帝的警告,猛地指向徐如,声音尖利:
“无关?!陛下!就是他!就是这个徐如!他送来的药!他亲眼看着臣妾喝下去的!然后臣妾就……就……呜呜呜……陛下!您被他们蒙蔽了!他们徐家就是凶手!求陛下明察!严惩凶手!以慰我儿在天之灵啊!”
她哭得声嘶力竭,仿佛真的承受着莫大的冤屈。
整个御书房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!
皇帝的眉头拧成了川字,眼中寒光闪烁,
内侍赵普垂手肃立,大气不敢出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淑妃凄厉的哭诉声中
一个带着浓浓鼻音、却异常清晰、甚至带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