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庞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慵懒,又似乎藏着一丝恶劣的戏谑,

“朕信得过徐医令的家学渊源。徐医佐,过来。”

徐如跪在地上,像被钉住了,动弹不得。

徐矩心急如焚,还想再谏:“陛下!这于礼不合!太医署有规制…...”

“徐司业,”皇帝淡淡地打断他,目光甚至没离开徐如,“朕只是有些乏了,想听听脉象,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。你,多虑了。”

语气平淡,却带着无形的压力,让徐矩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。

就在这时,一直像影子般侍立在侧的赵普动了。

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徐矩身边,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表情,

伸出手,看似客气实则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,轻轻拉住了徐矩的胳膊肘。

“徐大人,”赵普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,“陛下乏了,想清静会儿。您连日奔波也辛苦了,随咱家到偏殿喝盏茶歇歇脚吧?”

赵普手上微微用力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意味,

同时,目光平静地看着徐矩,眼神里却传递着清晰的信号:

别杵在这儿碍事了,快走!

徐矩被赵普拉着,身不由己地被带着往门口退。

他心急如焚,频频回头看向还跪在地上、孤立无援的徐如,

眼神里充满了焦灼、担忧和无力。

徐矩还想说什么,但看到皇帝那看似随意实则冰冷的侧脸,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
他知道,自己再留下去,只会让情况更糟。

最终,徐矩只能狠狠心,被赵普半拖半请σσψ地带出了御书房。

沉重的门扉再次合上,隔绝了徐矩担忧的目光。

书房内,

只剩下司马庞,和跪在地上的徐如。

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徐如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。

“还跪着做什么?”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,

“过来。”

徐如只觉得,浑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,又瞬间褪去,手脚冰凉。

她颤抖着,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,

一步一挪,像踩在刀尖上,

挪到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御案前。

每一步都无比沉重。

终于,徐如站定在皇帝身侧。

她甚至能闻到皇帝龙袍上,那清冽的龙涎香,

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、极具压迫性的气息。

徐如垂着眼,根本不敢看皇帝的脸,目光死死盯着伸到眼前的那截手腕。

那手腕线条有力,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。

对医者而言,这本该是再平常不过的诊脉对象。

但对徐如来说,这却像是烧红的烙铁!

她颤抖着伸出自己冰凉的手指,指尖因为恐惧而微微蜷缩。

就在她的指尖,即将碰到皇帝皮肤的前一瞬

司马庞那只骨节分明的手,突然翻转,快如闪电!

不是去承接她的诊脉,而是精准地,一把扣住了徐如纤细的手腕!

“啊!”徐如猝不及防,吓得低呼一声,下意识地想抽回手。

但司马庞的手如同铁钳,牢牢地箍住了她!

那力道不重,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强势。

温热的触感,透过薄薄的春衫布料传来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灼烫。

徐如浑身僵硬,像被施了定身咒,大脑一片空白。

她被迫微微前倾着身体,手腕被皇帝攥着,姿势别扭又暧昧。

司马庞仿佛没看到徐如惊恐欲绝的表情,也并不在意自己这不合常理的举动。

他依旧维持着那副慵懒的姿态,身体甚至更放松地靠在椅背上,

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,目光却牢牢锁着徐如近在咫尺、因惊吓而失去血色的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