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得，能看清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，和眼底深处纯粹的恐惧。

司马庞盯着这张近在咫尺、梨花带雨的小脸，

心头那股无名火又窜了上来，混合着一种恶劣的趣味。

“现在知道怕了？”

司马庞的声音依旧冰冷，但尾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，

“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？还敢把朕往别人那里推？”

司马庞晃了晃手里轻飘飘的人儿，看着她又惊又怕、眼泪汪汪却不敢反抗的样子，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，

“徐如，朕发现……你越是这样躲着朕，怕着朕，求着朕……”

他故意拉长了语调，欣赏着徐如瞬间屏住呼吸、惊恐放大的瞳孔。

“……朕就越觉得，”

他凑得更近，几乎是贴着徐如的耳朵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，一字一顿地说，

“……有趣得很呐！”

“轰！”徐如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！

羞辱、恐惧、荒谬感……种种情绪瞬间将她淹没！

司马庞看着徐如眼中变幻莫测、最终定格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，终于松开了手。

徐如双脚落地，腿一软，差点再次瘫倒，勉强扶着旁边的柱子才站稳，

大口大口地喘着气，眼泪还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掉，

官袍的领口被扯得歪斜，狼狈不堪。

司马庞退后一步，整了整自己微皱的龙袍袖口，

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帝王姿态，

“行了，”司马庞挥挥手，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淡漠，

仿佛，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从未发生过，

“瞧你这点出息！滚回太医署去！每日未时三刻，朕若见不到你……”

他故意停顿，留下一个充满威胁的空白，

“……就让你爹，再尝尝板子的滋味！”

徐如如蒙大赦，哪里还敢有半点迟疑，

也顾不上整理仪容，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：

“臣……臣遵旨！臣告退！”

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，和劫后余生的颤抖。

徐如转过身，踉踉跄跄地冲向殿门，

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。

殿门被从外面拉开，刺眼的光线涌入。

徐如，一头撞进正焦急等在门口的徐矩怀里。

“如儿！”徐矩赶紧扶住妹妹，

触手一片冰凉颤抖，再看到她凌乱的衣襟、通红的眼眶和满脸的泪痕，

心猛地沉到了谷底，

“怎么了？！陛下他……他把你怎么样……”

“哥……走……快走！”徐如死死抓住哥哥的手臂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眼神里充满了惊魂未定的恐惧，只是一个劲地催促，“回家……快回家……”

第48章 爹早就去找过了

徐矩几乎是半架着徐如，踉踉跄跄地冲出宫门。

宫道上肃立的侍卫投来探究的目光，

徐如把头埋得低低的，肩膀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，

官袍的领口被扯得歪斜，狼狈得，像只被雨水打蔫了的小鹌鹑。

“哥……哥……”

徐如的声音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劫后余生的惊恐，紧紧抓住徐矩的胳膊，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，

“他……他亲口说了！”

“他说……他说他想要谁就要谁……没人能拒绝！”

“他还……还把我拎起来！”

“说……说我越怕他，他越觉得……有趣！”

徐如语无伦次，破碎的词句里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