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如被迫抬起头，眼神却慌乱地躲闪着，不敢直视龙颜：

“回……回陛下，署内……署内诸位前辈……皆……皆对臣……多有提点……臣……感激不尽……”

这话说得磕磕绊绊，毫无说服力。

司马庞的耐心在一点点耗尽。

“嗯，看来还算顺利。”

司马庞故作轻松地，踱步到徐如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

“既然署务适应尚可……那每日的功课回禀，也该继续了。从明日起，未时三刻，你依旧来御书房当值，将当日署内要务、疑难病例，向朕细细回禀。”

司马庞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这也是精进你医术、增长你见识的好机会。”

“陛下！”徐如猛地抬起头，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，但语气却异常坚决，

“臣……臣才疏学浅，医术粗陋，实在……实在不配为陛下近身侍奉！陛下龙体尊贵，当由父亲或署内德高望重的太医们悉心照料才是！臣……臣不敢僭越！”

徐如一口气说完，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，

但还是硬着头皮，试图“点醒”这位误入歧途的皇帝：

“陛下……陛下乃天下之主，后宫……后宫诸位娘娘风华绝代，贤良淑德……陛下……陛下更应……多多珍视……”

徐如这话说得含蓄又别扭，就差直接说“陛下您别喜欢男人了，后宫佳丽那么多您去看看她们吧！”

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。

司马庞脸上的那点伪装的轻松，彻底消失，
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，

随即被滔天的怒火取代！

“呵……”司马庞发出一声极冷的轻笑，那笑声里淬满了冰渣。

他猛地向前一步，瞬间拉近了与徐如的距离，

高大的身影，完全笼罩了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，

带来强烈的压迫感。

“徐如，”司马庞的声音低沉得可怕，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，“你以为……朕让你来御书房，是为了……看病？”

徐如被这突然的逼近，和森冷的语气，吓得浑身一哆嗦，

下意识地想往后缩，

但跪着的姿势，让她无处可逃，只能惊恐地看着皇帝近在咫尺的脸。

“朕告诉你，”司马庞微微俯身，灼热的气息几乎喷在徐如的额头上，

声音压得更低，却字字如刀，

清晰地敲进徐如的耳朵里，

“朕是皇帝。朕想要什么，想见谁，想留谁在身边……”

他故意停顿了一下，目光紧紧锁住徐如瞬间煞白的小脸，

带着一种宣告般的、不容置疑的力量，

“……从来，不需要理由！也……没人能拒绝！”

最后几个字，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徐如心上！

她脑中“嗡”的一声，一片空白！

极度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徐如！

她再也支撑不住，身体一软，

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，向前伏倒在地，额头重重磕在地上，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，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和绝望：

“陛……陛下饶命！臣……臣……臣知罪！臣……臣……”

徐如语无伦次，除了求饶，脑子里一片浆糊，只剩下一个念头：

徐家完了！

看着地上缩成一团、抖得像秋风落叶般的小人儿，

听着她那绝望的求饶，司马庞心头的怒火，奇异地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冲淡了些。

这让司马庞烦躁的心绪，似乎找到了一点掌控的支点。

他弯下腰，没有像往常那样让她“平身”，

而是直接伸出手，一把攥住了徐如官袍的后领，

像拎一只受惊过度的小猫崽般，毫不费力地，将她从地上提溜了起来！

“啊！”徐如猝不及防，双脚离地，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