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呀。”姜宝颐不明白,好端端的,姜夫人为什么要这么问她。
没有哪里不舒服,怎么突然就开始说胡话了呢!姜夫人又把拂绿叫过来,询问这段时间,姜宝颐可曾有什么异于平常的地方。
拂绿摇头:“不曾。”
“那说胡话呢?!”姜夫人又问。
拂绿原本想说也不曾,但?这话即将说出口时,她又突然顿了顿。姜夫人见?状,立刻道:“你照实说。”
“是。”拂绿如实道,“就是前几天,小姐早上醒来之后,突然说绒绒死了,还被陈公……不,陈世子葬在了院里的合欢树下。”
姜夫人立刻想到了:“就是她院子闹的鸡飞狗跳那天?”
拂绿点?点?头。姜宝颐顿时不高兴了,她语气不满反驳:“我没有说胡话,我明明记得绒绒没了。”
“但?绒绒现在不还好好的?”
“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。”她明明记得绒绒不在了呀。
对姜夫人来说,绒绒不重要,重要的是姜宝颐。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?将语气放缓之后又问姜宝颐:“除了这个之外?,你还记得什么?!”
姜宝颐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场景。
“我记得,陈思?聿被封为世子,府里大宴宾客,我和他?站在一起?待客,他?们都?喊我世子妃。”
拂绿顿时惊的嘴里都?能塞一个鸡蛋了。
姜夫人也一脸痛楚的抬手扶额。天知道,在国公府听到这话时她有多害怕!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娘,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!若是被人听见?了,别人会怎么看她。
“你们为什么这副表情?”姜宝颐不明白,她说的是事实啊。
姜夫人没答姜宝颐的话,只急声向外?面问:“大夫还没来吗?”
“来了来了。”外?面有人应了一声。很快,婆子便带着大夫进来了。
姜宝颐那句“阿娘你不是说你没有不舒服么?怎么还请了大夫”还没说出口,姜夫人已经急切道:“大夫,劳烦你快替我女儿瞧瞧她这是怎么了。”
姜宝颐:“……”
姜夫人急的不行,但?那大夫却是个慢性?子,他?慢条斯理捏上姜宝颐的脉象,然后又问了好些问题,姜宝颐为了证明自己没病便一一答了。
结果她答完之后,那大夫收回?手,沉吟片刻,下了结论:“小姐的脉象紊乱,兼之听夫人的描述,小姐应是得了癔症。”
姜宝颐:“!!!”
姜夫人顿时觉得天都?塌下来了。她一脸不可置信:“大夫,我女儿今年才十六,怎么可能会得了癔症!劳烦您再仔细替她看看。”
“若夫人觉得在下医术不精,大可另请高明。”那大夫一脸被侮辱了的模样?。
姜宝颐瞬间忍不下去了:“你这个庸医!你才得癔症了呢!来人,给我把他?撵出去!”
那大夫本就不高兴,听姜宝颐这么说了之后,不用下人撵他?就已经甩袖离开了。
坐在主座上的姜夫人眸中含着哀戚,她想说再换个大夫来瞧瞧。可看着姜宝颐气愤的模样?,她顿时又不敢说这话了。
而?姜文正?并不知道府中的事宜,他?从工部出来时已是未时了。
姜文正?想着,今日是陈思?聿的好日子,姜夫人定然一早就携姜宝颐前去靖国公恭贺了,他?纵然忙完公事再过去也不打紧。
可谁曾想他?去了靖国公府之后,却没见?到姜夫人和姜宝颐。问过人之后才知,姜夫人早上那会儿带着姜宝颐过来了,但?后来又带着姜宝颐匆匆的走了,说是落了什么东西要去寻。
姜文正?听的直蹙眉。他?夫人向来分得清轻重缓急,今日怎么反倒犯糊涂了。
不过眼下追究这些也无异,姜文正?收了心思?,先去见?了靖国公,之后又同陈思?聿说了几句恭贺的话,就与同僚一道喝酒去了。
靖国公府今日的宴开的十分热闹,一直到月亮升起?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