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家丁领命去办后,身后的轿夫已经压下轿子,将轿子里的男人搀扶出来。
楚枫此刻还在昏迷状态,上了药缠了綳带的双手垂在面前,上面还枷着铁链。因为他在天牢里呆了太久,说是蓬头垢面也不为过,男人看了一眼之后吩咐,“去了锁链,带他去清洗干净。”
“是。”
吩咐完毕,男人才踏进了上悬灿金色匾额的门内。
……
脱去朝服,正待在房间里静坐片刻,忽然有一家丁前来禀告,“大人,门外有人求见”
沈休寰位极人臣,寻常前来巴结拜谒的同僚数不胜数,他坐在桌子旁,眼也不抬,“不见。”
下人去了,过一会儿又来到他面前,扑通跪在地上。
沈休寰自觉有异,平常他说不见,无论是何等贵,回绝之后家丁便不会再来第二次,像今日这般,只会是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家丁这才俯首回禀道,“是来了一个女子,自称……自称怀有少爷的种。”
声音刚落,沈休寰脸色登时一变!
他少年得志,家中安排的一房妾室,为他诞下一子后便撒手人寰。只这孽子生性风流顽劣,常常在外惹是生非,前些日子刚从祠堂放出来,没想到!
沈休寰跟随家丁走到走到门口,大门外,确实站着一个穿着白衣,腹部微微隆起的女人。她又哭又叫,旁人竟难以近身。
见沈休寰露面,女人听下人叫他‘大人’,才明白他就是自己那负心人的爹,虽惊异于他的年轻,女人还是哭哭啼啼跪倒在他的脚下。沈休寰听她一遍哭诉,才知道面前女子已经与人有了婚约,却遭他那孽子逼奸,如今夫家退婚,她不得以才闹到了这里。
沈休寰虽没有听信她的一面之词,额角却还是突突跳了两下,“叫沈陵舟那个孽畜过来。”
片刻之后,一个衣衫不整,睡眼惺忪的年轻公子被带了出来。女子盈盈泪眼,含着脉脉情意望着他,他却直笑。
沈休寰让二人对质,沈陵舟先开的口,“当初是你说,只求一夜姻缘,怎么如今还哭到我家里来了?”
“我,我也是怀了孩子,万不得已……”女子凄凄切切。
沈陵舟虽然年轻,却也嘴利心狠,“好一个万不得已。”
“陵舟,我只求一个名分,哪怕做妾我也无想无悔。”
沈陵舟抱着手臂,冷笑了一声。“若孩子是我的,你今日过来,我也不得不给你一个名分。可你肚里的,不是我的种。”
“不可能!那一夜明明……”
沈陵舟也不给她颜面,“你递过来的,确实是上好女儿红,只我从来不喝酒,早早便下船走了。这酒最后是谁喝了,你怕是要问那日船上的花娘。”
听沈陵舟所说,方才凄凄切切的女人一下子脸色苍白,跪坐在了地上。
沈休寰也懒得再看这场闹剧,转身便回了府邸中。沈陵舟以为自己无事了,等了一会才进到府邸中,没想到没走几步,便撞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沈休寰。他蹑手蹑脚要走开,却被沈休寰叫住。
“跪下。”
沈陵舟扑通一声跪下。他早知道他爹要怎么教训他似的,嘴唇跟着沈休寰说的话翕动。
“孽子,真是丢我沈家的脸。”
一字不差!
“给我滚去祠堂罚跪。十日之内,不许踏出祠堂一步。”这样一个特立独行,风流顽劣的孽子,自然没有叫沈休寰寄予什么厚望。他只能拘着他,管着他,不让他丢了沈家的颜面,败坏了沈家的家风。
“听到没有?!”
沈陵舟这才应道,“听到了。”
正在此时,别院里又传来一阵喧哗吵闹,只看到一个穿着雪白亵衣,头发上还带有几分湿意的男人,跌跌撞撞从别院逃来这里。正是醒来的楚枫!
只是他浑身乏力,逃了几步便被追上来的人围住。他还不知自己是进了龙潭虎穴,护院家丁皆是一等一的高手,他此时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