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。
风呼呼地刮过,几次都险些将烛火覆灭,那忽明忽暗地烛火打在纸上,连个火星子也没燎出来,檐雨急得背后冒冷汗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这样卷着不太容易点着。
正当她要展开那画卷之时,忽然听见外面喧嚣声响起。
殿门一下子被推开,冲进来的禁军身着软甲,个个面色冷峻,旋即有序地分两道站开。
为首的统领从夹道中穿过,目光如炬地盯着檐雨:“此时所有人都在永华殿候着,我等奉旨搜查各处,你既为东宫内人,为何不奉召前往永华殿?”
她下意识地将画卷往身后一藏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:“奴婢、奴婢正是要去永华殿的。”
“你身后拿的是何物?!”那统领厉喝着问道,而后递了一个眼神给身旁两个甲士。
那两人心领神会,一个上前押住了檐雨,另一个则从她身后抽出了画卷递给统领,手中握着的烛台被打落在地,滚了两圈之后,那火光即刻黯淡了,片刻之后,腾空飘起一缕黑烟。
烛火灭了。
见他就要开封,檐雨的呼吸骤然停滞了,脱口而出:“此为太子殿下之物,谁敢擅拆!”
“旁人不能拆看,那朕是否可以?”
天地在这一瞬间安静了。
火把照耀下,武德帝卫毅冷着一张脸从人群中来,他身后还跟着卫朔与贵妃、豫王等一众人。
禁军统领躬身将那画卷递上,杨公公赶忙上前接过来,又踱着碎步就走到了皇帝的身旁,几番经手,这画卷最终就那么被卫毅牢牢握住。
他不看檐雨,却瞥向一旁的卫朔,嗓音里带着琢磨不透的讥诮:“太子,你东宫内人不奉召去永华殿,在这里藏什么东西?是你让她藏的么?”
檐雨眼中满是哀求,“殿下”
“朕在问太子。”卫毅的脸色更冷了,看也不看檐雨,只是死死盯着卫朔。
卫朔从未见过她脸上露出过如此绝望、哀苦的神色,但猜也能猜得到,多半是跟陛下手中拿着的东西有关,他读懂了,她不想让拿东西被人看到,遂眉头一皱,朝卫毅伸出手去:“这是臣的东西,无关紧要之物罢了,烦请陛下交还给臣。”
“无关紧要?朕看是十分重要吧!否则,为何非得今夜销毁?”卫毅低头看了看那只灭了的烛台,目光落在卫朔伸向他的那只手,语气轻描淡写,“君臣父子,有什么是朕不能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