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漠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,卫朔觉得额角隐隐刺痛,看向她的目光忽然阴沉下去,檐雨怕他反悔,抽了抽手想要离开,却发现他的手竟如铁箍一般难以挣脱。
“好……好!”两个相同的字眼,前一声短促,后一声沉重。
徘徊在心上五年不曾言明的情愫,在她决然的态度里衬得像个笑话,卫朔眼里的晦暗,也慢慢变成掠夺前的狠戾。
脑中怒火燃烧之际,竟露出一个淡笑来,森然可怕:“不喜欢在书房,那就去别的地方。本宫也不想奸干的时候,你是靠想着谢太傅才能流出淫水来。”
檐雨看向他,难以置信地低喃:“相鼠有皮,人而无仪!殿下此言与禽兽何异?!”
卫朔大笑着掐住她的下颌:“狠话还是留到床上再说吧,本宫只当房事情趣,不会与你计较的。”
笑着笑着,见她面露嫌恶之色,目光彻底阴沉下去:“别逼着本宫将治军杀敌的千种手段,都用在床第之间!今夜若是不来,先宰了你身边那个丫头。”
檐雨的脸色苍白,在他走后颓然地扶着案桌,缓缓闭上眼。
到这里为止,太子是真的被戳痛了,以前一直在自我PUA,觉得檐雨是喜欢他的,只是碍于身份、环境等一系列因素不好意思表达,但很遗憾,让他失望了。
谢昀的出现带来了危机感,狗急跳墙,不强取豪夺是不行的了。
但他俩是被命运裹挟才走上这一步的,最后一定是,莫道桑榆晚,为霞尚满天。
有花堪折「九」
有花堪折「九」
今日檐雨又不曾出来用晚饭,小萱便给她留了几样菜,端着餐食往房里去。
临到门边时,隐约听见朦朦胧胧的呜咽声,像是在哭泣,她慌忙推了门进去,却看见檐雨将脸侧在一边,抬手在脸上擦了擦,嗓音有些沙哑:“怎么了?”
“姑娘近来清减了不少,原本就瘦,再不好好吃饭可怎么能行呢?”小萱猜她方才一定是哭过,走近时恰好见她露出了半截肌肤在外,那腕侧隐约有些青紫痕迹,赶忙将食盒一丢,上前掀开她袖子。
一大片的淤青堆积在手臂上,看上去甚是吓人,手臂上还有一圈红痕,应该是今日新添,小萱眼中隐隐含泪:“太子殿下也太没轻重了,纵然有天大的怨怼,也不该这样发作在姑娘的身上吧!”
这伤是在般若禅寺弄出来的,檐雨面上有些尴尬,抽回了手:“不要乱说,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。”
只是她的神色越是淡然,小萱越是不信:“姑娘不是毛躁的性子,做事向来四平八稳,怎可能会摔成这副模样?”
说着说着,语气越发高昂起来了:“那日我就觉得不对劲,心里就想怎么是王公公将东西带了回来?姑娘却到更漏将阑时才回房!从前你虽也不爱说话,但也不会终日恹恹,是不是太子……欺负了你?”
檐雨本想摇头,动作却顿住,失语了好一阵子。
小萱的语气不耐,在屋子里走来走去:“陛下自立朝后就修拟了「齐律」,所有刑罚都要有具体明目,受刑之人亦需有供词画押,便是后宫也不得随意设私刑虐打宫人,太子这样心狠手辣,不行!我要去禀报内务府总管公公!”
今日卫朔刚威胁自己要宰了她,若是真去了,只怕是上赶着送死,檐雨拉住她一边袖口:“我一个字都还没说呢,你怎么就冒出这么多话来?不是殿下弄的,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,那日在宫外摔的,这才归来晚了。”
小萱将信将疑:“那怎么不告诉我,你这几日擦药都是怎么擦的?”
檐雨看着她,浅浅一笑:“告诉你,你又要为我流上不少眼泪,这才没说。我真的没事,晚上你早些睡,今日我去值夜,不回来。”
“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值夜?”小萱急得跳脚,“我替姑娘去。”
檐雨逗她:“你从前不是最怕太子了?”
小萱眸光扫过她眉眼,嘟囔着:“……其实,殿下倒也,没有那般骇人,那日贵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