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渝……我知道你在里面,你让我进去说几句话好么?”赵樾还在低声下气地恳求。

韩乐渝来到门口,低声道:“陛下金尊玉贵,臣女担不起。书房内有些杂乱,怕污了圣眼,陛下请回吧。”

赵樾深深吸了一口气,“我向你隐瞒身份,只是想让你不要拘束,咱们可以自在地一起玩几日。倘若昨天我就亮明身份,你还肯同我去和侍卫吃烤肉么?我们又怎能无拘无束地一起过上元节?一辈子还有那么长,每日端着身份不累么?我对你与旁人不同,才肯同你讲这些话,开门好不好,我求你!”

两扇雕花楠木们应声而开,韩乐渝侧脸对着门口,轻声道:“臣女当不起陛下一个求字。”

赵樾一笑,迈步进门,反手把门关好之际,还朝韩思源使了个眼色叮嘱。韩思源马上站直,抱拳拱手。

请皇上放心,我一定看好门。

藏书阁内灯光昏黄,淡淡的墨香中有几缕甜甜的女儿香,映着娇羞的芙蓉面,格外动人心弦。

如此封闭的空间里,赵樾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跳,如同宫灯跳跃的烛火,杂乱无章。“阿渝,我没有太多时间,恐怕到不了一炷香的时辰,伯母就会过来。咱们长话短说吧,下次见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呢。昨日一见,我对你一见倾心。说实话,我原本是抵触这桩婚事的,只因自幼在摄政王教导下长大,他性情十分严厉,我便觉得他的女儿定也是严厉刻板的。年幼时我们虽也见过,可是并无太多来往,我对你了解甚少。昨日方知你端庄贤淑,却又不拘小节,正是我渴盼已久的皇后模样。没想到苍天垂怜,竟让我得此佳偶,昨晚我便高兴得一夜没睡好。谁知今日,你因此生我的气,若不能得你一句准话,我今晚定是睡不着了。”

赵樾平日里沉默寡言,今天面对喜欢的姑娘,甚是担心失去这一桩好姻缘,竟急急地说了那么多。

韩乐渝垂眸听着,宫灯映红了她的脸颊,连耳朵都红红的。第一次被别人表白心意,怎能不小鹿乱撞?

“那……您是觉得我合适,所以……”

“不是,是因为……我喜欢你!”赵樾听到了脚步声,感觉到有人来了,情急之下一把抓住阿渝白嫩的小手,胸膛起伏:“你呢?可愿嫁我?若你愿意,我便请母后赐婚。”

突然被一个男人抓住手,阿渝吓得一颤,赶忙后退一步躲开:“你不要这样,我,我自然要爹娘做主。”

“那……”第一次动情的少年郎有些懵了,不知这是乐意还是不乐意。外面的脚步声近了,他心里急得不得了,上前两步,把她逼退到书架旁,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,不让她逃开:“阿渝,你呢?我只问你,若你不愿,我也不舍得强求,可是,我真的想与你长相厮守啊!”

“娘……”门外响起韩思源的声音。

母亲来了,韩乐渝毕竟是个闺阁里的大姑娘,就算是母亲默许了此事,可此刻自己被一个男人圈在怀里的模样实在不好意思让人瞧见。情急之下,她推他胳膊想逃出去,赵樾自然不肯放,二人挣扎间书架摇晃起来,上面的古籍竹简哗啦啦掉了下来。

“小心。”赵樾比阿渝高了大半个头,借着身高优势一把将她抱在怀里,用自己的后背承担了掉落的书简。

云慕卿本来没打算进去,只因为放心不下过来瞧瞧,也提醒皇帝该回宫了。可是里面忽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,还有阿渝的惊叫声,吓得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去,一把推开房门。

书简已然落地,地上一片狼藉,之间小皇帝弯着腰,脖子上竖着一卷竹简,他起身,竹简便啪地一声落了地。

云慕卿这才看到自己的女儿,被赵樾护在怀里,保护地好好的。

“你流血了!”阿渝转头之际,看到了皇帝脖子上的一丝血迹,吓得她瞬间带了哭腔。云慕卿一听也急了,那是九五至尊呀,若是在自家受了伤,如何担待得起。

“你没事吧?”赵樾并未关心自己的伤势,只扶着阿渝站稳,关切问道。

阿渝摇摇头,眼里含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