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子而已,快到家的时候他用创可贴帮她包扎上,端详了一会儿自己都忍不住叹了口气:没见过这么会虚张声势的!
其实也不是虚张声势啦,她喝醉了心里难受,浑身跟火烧一样又热又难过,胃里翻江倒海,想吐一时半会儿却又怎么也吐不出来,躺在他臂弯里的时候还捧着自己的胃部直哼哼:“我难受。”
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是气好还是疼好了,反正黑着一张脸,还没进客厅仔仔就已经从楼上飞奔了下来,半人高的巨型雪纳瑞,通体黑色,乍一看不是不吓人的,他怕把林薄言给吓着了,忙大声吆喝了一句,仔仔闻声立即停下脚步,站在客厅里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来客。
他一直把她抱到客房的大床上才放下来,想去给她拿个毛巾擦脸,胳膊却还被她紧紧地攥在怀里,大概是哪里疼,哼哼唧唧地只是不肯撒手。
没办法只好回身抱她,自己坐在床边,把她半抱着小心地揉她的肚子,低声问:“这里疼?”
她“嗯”了一声,脑袋枕在他大腿上,眼泪汪汪地看着他,他看着看着忍不住又要训她,气冲冲地说:“你还敢不敢一个人跑出去喝酒了?”
她睁着眼睛没搭理他,注意力全在他脖子上挂着的链子上。因为他是坐在床边的,而她躺着,那条黑色的链子老在她眼睛上头晃呀晃的,晃得她眼晕,所以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把它捉住了,可是她喝醉了头晕手软,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,自己捉了一会儿觉得有趣,躺在他腿上“咯咯咯咯”直笑,顾修捷被她逗得忍不住也乐了,俯下身把脑袋凑近她一点点,低声问:“你想要它?”
她的确想。他头一低她觉得机会来了,右手一伸使劲儿勾住他脖子,另一只手就势就把他的链子下摆给抓住了,而他根本就完全没有防备,被他扯得差点没扑倒在她身上,她还笑,“哈哈哈”得意得没办法形容,他要给她气疯了,大手一伸“啪”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,咬着牙说:“找死了吗?”
她哪里还会怕他呀?“咯咯咯”笑得花枝招展,白色的被子就堆在她手边,她跟条小虫一样下意识地就把脑袋往被子里头钻,一边钻还一边笑,清脆的笑声被轻软的被子阻隔,慢慢地一点一滴地变小、变弱,可他的一颗心却越来越痒、越来越急躁,最后忍不住伸出手去要她蒙在脑袋上的被子给扯下来,她竟然还抓着不放,以为他要跟自己拔河呢,最后被子给他扯下来的时候她还躺在那儿看着他嗤嗤笑,他似乎是忍无可忍地叹了一口气说:“小疯子。”
真没见过她这样的,挨骂了还在笑,不过很快地她就笑不出来了,因为他的嘴唇落下来了。他吻她吻得很轻,滚烫的嘴唇一直轻柔地在她的嘴角逡巡,像有人拿着片羽毛逗弄着她的嘴角一样,却始终不肯落在正题,他吻了吻她的嘴角后抬头看她:“知道我是谁吗?”
拜托她只是喝醉又不是失忆了好不好?她觉得这人可真是有趣,一面笑一面还伸出手去摸他的脸蛋、眉毛和鼻子,一面看一面咬着手指琢磨:哇塞,这人长得可真漂亮呀!
他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睛:“把手指给我拿出来!”她偏不。她不仅不她还换了个手指头咬了咬,他气得“啪”一声把她的手给打了下来:“我叫你不要咬你听见没有?!”她竟然还知道拿眼瞪他,弯弯的眉毛紧紧地蹙在一起,像个被人惹恼的小孩子,又固执又倔强,像要用意念把他给杀死了一样。他气得都快要乐了:“你瞪着我干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