朦胧地看着他说:“我没……喝醉。我能……能行,不用……扶。”
当谁还乐意扶她了?他双手握住她胳膊把她用力往墙角一靠,气冲冲地说:“你给我站好了!”
她也想!他话音刚落她“刷”地一声给他立了个标准的军姿,可没两秒就软趴趴地垮着肩膀说:“报告首长,我已经站好了。”
的确好!站得的确好,摇摇晃晃的,一头长发胡乱地垂在肩膀两侧,跟个疯子一样。旁边一群人看他气得脸色铁青,还不知死活地嚷嚷:
“我说阿捷,要训老婆回家关起门来慢慢教训!人林妹妹刚受了惊吓,你再这么吆喝,别把她惊着了待会儿还自己心疼。”
其实他刚进来的时候早上上下下把她给打量遍了,没受伤。正这么想着,对面的林薄言却忽然用力地抽了抽鼻子,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:“我……我疼。”他心脏猛一收缩,下意识地就转过头去瞪向张俊,张俊求饶似地高举双手,放声哀嚎:
“天可怜见,我连她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让人碰着!”他吸了口气没等再问,对面林薄言却已经惨兮兮地举起自己“受伤”的部位向他展示:“流血了。我……疼。”
她喝得醉醺醺的,吐字都吐不清,可看见他倒是挺会撒娇,不过就是右手食指上不小心划了个浅浅的伤口而已,把他给吓一跳,所以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说:“你活该。”
可不是活该不是?她虽然喝醉了但也知道这事儿干得不好,对面这人挺生气的,所以垂着头一本正经地说:“我知道错了。”他还真当她知错了,一低头却听见她在笑,“嗤嗤嗤”像个小疯子,嘴里嘀嘀咕咕地说:“我错了,我知道错了。”
他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,伸出手又想去把她给扶稳了,她摇摇晃晃站了半天,跟个不倒翁似的,他不扶还好,一伸手她“呼”一下直扑进他怀里,挣半天站不起来,双手抵在胸前哼哼唧唧地还说:“我站稳,我站……稳了……”
他本来还生着气,突然间就跟撒了气的气球似的,“扑哧”一声没来由就乐了,闷闷地笑说:
“你倒是站呀?你不是没喝醉的吗?”
她还醉醺醺地趴在他怀里,两只软软的热乎乎的小手抵在他胸前,下巴垫在他胸膛上,仰着脑袋傻瓜兮兮地看着他:“我没……喝醉,我没……喝醉。”
她是没喝醉,就是喝傻了。像个居心叵测的小鬼一样软趴趴地伏在他胸前。她真漂亮,喝醉了尤其漂亮,一张小脸粉扑扑的,漂亮的眼睛里眸光流转,他只觉得就算是揉入了漫天的星子也不可能会像她这样漂亮。她仰着头看他的时候脸蛋和他离得很近,他只消一低头就能深深地吻住她,他忍无可忍地叹了一口气,说:“你没喝醉。你的确是没有喝醉。”
旁边终于有个活的大着胆子问了一句:“你和小林认识吗?”是她的一个男同事,他一偏头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说:“你认为呢?”
那边杜念航他们“哄”的一声,爆笑如雷,张俊笑得连连打跌,拍着桌子说:“阿捷,你也太小心眼了!”
他就是小心眼!他天生小心眼!走出酒吧的时候顾修捷本来是扶着林薄言的,不经意间瞥见站在大门一侧的那个人,就转身把她给抱了起来。身后的杜念航突然“咦”了一声,很诧异地说:“怎么你姐夫又回来了吗?”
第四十章
所以说大部分人都是这样,总是习惯下意识地欺负那个爱你的人。林薄言和陆东宁在一起的时候,就连分手都没有一句抱怨,然而一旦到了顾修捷身边,却连小手指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都觉得受不了。回去的路上她被顾修捷抱在怀里,还不折不挠地举着那根受伤的小指头向他抱怨:“受伤了,我疼。”
他知道,他都知道,她疼他也疼好不好?他走到半道上还不忘吩咐小周:“路过药店的时候去买点醒酒药回来,还有创可贴,她胃不好,顺便再带点胃药回来。”
醒酒药和胃药倒是真的需要,只是创可贴,哪儿有那个必要呀少爷?不过就是手指尖尖上划了个米粒大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