卒,“自即日起,水门封死,每一艘离岸的船,底舱必查,直至把?死囚追回。”
柳商山收回目光,悻悻坐下。
听着?四围雨声骤然狂暴,如瀑布倒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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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安
大堂下,一张厚重的桌案横陈中央,摊了?一幅胶莱河河道图,墨线勾勒出山水脉络,被数只手点按着?。
陆东楼负手立于图前,目光沉沉地落在线条蜿蜒处。
桌边围坐几位河工,皆是?风霜侵染的面孔。
“旧河道,是?平度州北至新河镇一段,”张璜低头?看着?图,“淤塞太甚,河底老泥硬过?铁板。若依原线深挖,耗费工力几何且不?论,来年?汛期,上游昌邑下来的急水,怕是?要直接漫了?张鲁集。”
坐在他对面的中年?河工接口,语速快而清晰:“故道难复,不?如另辟,胶州城南,自王台镇西?折,借马濑水故道,直插蓝村。”
他的手沿着?一条更直、更细的虚线划向胶州湾方向,“此线虽初凿费力,然土质松软,避开胶北丘陵硬岩,且径直缩短二十里水程,日后行船,省时省力。”
陆东楼未置可否,只微微倾身,细看那虚线穿过?的一片疏密。
旁边一位面容清癯些的文吏模样的河工轻咳一声,摇头?,“马濑水旧槽是?直,可你想过?没有?王台至蓝村一线,地势低洼处太多。一旦掘通,引胶河水入,汛期海潮顶托倒灌,那一片盐碱荒滩转眼变泽国,民田庐舍尽付汪洋,此非疏浚,实?为造灾。”
中年?河工立刻反驳:“可预设双闸,严控启闭,王台、蓝村两处设闸,潮汐规律了?然于胸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