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刀仍在鞘中?。

黄葭赶到时, 眼见船坞前、长?板搭起的木台上, 两?个工匠仰面躺在血泊里。

雨水已经冲淡了血色,顺排水沟蜿蜒而下,人群里哭嚎不断,这声音在大白天, 实在惊心动魄。

她攥紧了衣袖, 快步向前走?。

还未踏上木台,左臂忽然一阵剧痛。

有半块白瓷片划过她左臂,割开衣袍, 刺进血肉, 她低下头?, 便见血珠已经滚落到指尖。

“狗官偿命!”

两?三个赤膊的工匠正要往木台下扑,又被士卒的刀架住脖颈。

“别动刀!”

黄葭的皂靴踩进血水,官袍下摆湿得滴出水,她抬手抹了把脸,雨水混了手上血水, 滑进嘴角,咸腥味激得喉头?一紧。

士卒的刀刃抬起半寸, 人群里响起嘶吼。

黄葭往前踏了半步,走?上木台。

转过头?,只见一双双冒着火星的眼睛正瞪着自己, 染血的手随之握紧,语调拉高。

“我知道?大伙今日是为什么来的。先前的周主事为了节流,定了一个‘杜内收’的法子,把船厂验料的活计遣了船厂外的人做。如今,他人已经没了,这个法子也不会留,你们的饷粮还跟从前一样。”

“这就?完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