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今天来,又是为的什么??”黄葭忽而眯眼,“十?三舵的人已经走了,你想?报这个仇?”
席舵主?摇了摇头?,“我今日来,是要谢谢你,至少他们都平安地离开了。”
黄葭撇过脸。
席舵主?仰面望着檐角褪色的瓦当,兀自说下去?,“邵方为了搜查奸细,放任帮众单枪匹马去?行刺,实则送死?,我并不认同他的做法,所以,我一开始也不曾为行刺一事出?力……”
“他是这样的人,那你呢?”黄葭打?断他的话头?,“祝魁不是你推出?去?的?”
“祝魁太过天真,”席舵主?的语气冷下来,“他这样的人,即便不死?在水牢,将来也会死?在别的监牢里,我不过是让他早日解脱。”
槐树叶影在他脸上晃动,蝉鸣突然尖锐起来。
黄葭望着他,沉默不语。日头?晒得她鬓角细汗涔涔,青色衣角被穿堂风掀起又落下。
席舵主?拨开了箭簇,坐在了廊下石阶上,只?听?庭中槐树上传来阵阵蝉鸣。
闻着青瓮中椿芽的香气,他望向黄葭,“很快,我就要去?闽中了,想?来你也会去?,到了那里,切记不要到黑市、码头?那种地方去?,若叫黄淮会的人察觉,我不知道邵方会怎样料理你。”
黄葭没有接话,走上石阶。
廊下青砖缝里长着几茎野草,她的鞋碾过草叶,走得很慢。
“届时若有银钱上的难事,可以来找我。” 席舵主?站起身,腰间刀刃碰出?细响,转头?望向她,“刺桐港的青杉客栈,掌柜是我们的人,暗号还是那副对联,你只?管开口,就当是补了你红珊瑚的钱。”
黄葭犹疑片刻,还是道了一声,“多谢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