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实话实说:“万历五年。”

“万历五年……”李约微微挑眉,仿佛被逗笑了,“这?么新的堤,即便经年腐坏,也?不至于要?即刻拆梁重建,即便重建,也?不是当下就非建不可。”

他说着,心里不由庆幸,幸好今日午间过来了一趟,若换了他那些蠢笨如猪的同僚,定会为?此人的花言巧语所欺。

黄葭无以否认,崔镇的堤坝今年是能撑过去的,固堤一事也?的确是她在推波助澜,不过,无论是治河,还是固堤,都跟淮安卫没有关系,也?轮不到李约来做主。

“佥事的异议,届时我会呈报给上官,”她蓦然站了起来,目光温和地看向他,“近来公务繁忙,就不奉陪了。”

李约愣了一下,没想到方才他如此有理有据地打?她的脸,她还能没脸没皮地把事办下去。

他登时起了怒火,也?站起来,“你打?算找谁说情?方才过二门的时候,听你问书办,今日漕台在否,你不会是打?算去求他吧?”

黄葭自顾自将图纸收拢,慢慢放进包袱,并不答话。

李约深吸一口气,气笑了,“如今多事之秋,漕台有工夫去管你们那仨瓜俩枣的事?”

黄葭仍不理会,兀自背上包袱,只是刚要?走出门,又忽然想到了什?么。

冷静下来,今日这?一趟来得并不明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