决口后筑起的新堤,以防洪水在?桃源上游漫灌。
黄葭受命守堤,而连夜抵达崔镇后,得知新堤已被冲过两回。
“轰隆隆”水声恍若惊雷。
之后的半个月里,她白日与几路人马在?方圆三里内运送沙土石块,夜半戴斗笠、穿蓑衣、提着灯笼和铜锣,在?百里长堤上边走边照,忙得昏天黑地。
不消几日,手上起茧,脚上全是水泡,走起路来?钻心的疼。
夜中清寒,黄葭匆匆吃了?饭,合衣躺倒在?席子上,四面已经漆黑,她待在?最前面一间?棚子,算是堤上的“值房”,一躺下,四面的脚步声听得格外清晰。
风呼啦作?响,门帐边蓦地多了?一阵窸窣声。
“谁!”她倏尔起身,抚上袖箭。
周遭静了?片刻。
半晌,响起一阵清越的女声。
“你在?这儿倒是惬意。”那?人微微冷笑,点?起棚下风灯。
昏黄的光影里,只能照出两个黑影,黄葭瞥了?她一眼,邵练一身黑衣,又蒙了?面,根本什么都看?不清,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,却难以掩盖。
黄葭的脸冷下来?,“你去劫囚了??”
第89章 疑窦 半晌,棚外传来喊声,“黄督工。……
邵练脸色微变, 显然是被她说中了情由。
黄葭深吸一口气,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烦躁。
贸然劫囚,如果惊动官衙, 官衙势必加强水牢守卫, 甚至给?犯人换监,无论哪一种做法, 都有可能堵死他们劫囚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