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气,冷风填塞了肺腑,脸上的神情也?变得微妙。

八千万两白银,足以撬动如今的朝局分野。

得到这笔巨款,何愁大?事不成,功名不竟?

陆东楼那厮钻营其间,恐怕也?是这个心思。

江朝宗喝了一口热酒,靠在椅背上,低头摩挲着?琉璃杯的纹路,像是笑了,“陈公公既肯吐露秘辛,他想提点什么?”

蔡师爷微微一怔,听?出江巡抚“势在必得”的语气,眉宇间显出片刻担忧。

他犹豫了一下,才道:“陈公公要卑职带个话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当年的市舶司掌事王义伯已然回了福州,当初,他在风头最盛之时离开,内廷一度怀疑其畏罪潜逃,派出锦衣卫在他身?边遍布眼线,无奈七年过去,仍未发现可疑之处。”

说到这里,蔡师爷心中惴惴,喝了一口茶。

江朝宗望着?酒盏中的流光,有些不耐,“如此,部院请那个船工来,是觉得那船工也?参与?其中了?”

“卑职不敢断言。”

蔡师爷眉头微蹙,“但据锦衣卫呈报,那王义伯避世多年,去年却突然返回福建,期间除了市舶司的属官,他只见了一个人。”

“谁?”

江朝宗下意识道,但见蔡师爷目光沉着?,又即刻反应过来。

雪声簌簌,打落心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