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是反常。
要么是因为胡宝生由陆放篱一手提拔上来,他欲下重罚,于心不忍,只能再拖几日;要么是他们这回犯的大罪无法议定,还要上奏朝廷。
无论哪一种,都不是杨育宽想看到的结果。
他在亭子里不安地踱来踱去,只觉得冷汗涔涔而下,如细小虫子悠悠爬过,所到之处,衣衫尽湿。
过了半晌,他不但坐不住,更是站不住了,非得到外头去走走。
熟料刚走出石亭,便见士卒匆匆上前。
杨育宽定了定神,勉强镇定地咳了一声,“什么事?”
士卒拱手一礼,神色恭敬,“郎中,湖州沈家沈叔谒,今日在松河河口带着商队入浙,有人上报,称其所驾商船吃水过深,若非过载,便是船舶重心下移所致,卑职带人搜查,下翻船板,果然在暗舱中搜出了一百斤私盐。”
“他人在哪儿?”意外抓获了私盐贩子,杨育宽脸上却无喜色。
士卒低下头,“在外头,已经拿家伙拷起来了,您看是带到江北处置,还是……”
杨育宽沉吟片刻,目光锐利一扫,“把人放了。”
士卒猛地一怔,送上门的私盐贩子怎么就这样给放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