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南屋前,康工首停下脚步, 转头向她看来, “此事匆忙,一时之间?也腾不出一间?空屋子?, 不过粮场的秦忠在这里原有一间?值房, 眼下他已下狱,黄督工若是?不嫌弃,便暂且用着?,等三门?之后的厢房空出来……”
黄葭看着?那榆木门?上的青苔, 摆了摆手, “就这儿吧,不过是?半个月工期,用不着?特地挪屋子?。”
“督工大气。”康元礼笑了笑。
黄葭看了他一眼, 举步向前, 推门?而入。
屋里只燃了两根蜡烛, 一方三尺桌案,一把?官帽椅,一排放工册的架子?,格外冷清。
她走过木架,坐到椅子?上, 这屋潮气很重,烛火恍惚间?显出几分森冷。
黄葭转头看向康工首, “这个秦忠家?里还有人么?”
“他家?是?福建延平的,今秋家?乡发了大水,一双父母都死在洪水中。这人活到三十多岁, 一夜之间?成了孤儿,也是?可怜呐。”
康元礼叹息一声,声音与屋外风声融成一片,格外入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