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葬顿了顿,趁机提起关键话题:“娘,其实我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,我想尽快找媒人提亲。”
“哟,这么迫不及待,是谁家姑娘啊?”
“就是何秀才的侍女,殷姑娘……”
田月香表情骤变:“什么?!不行不行,有秀才老爷珠玉在前,人家怎能看得上你。”
“如何不能?殷姑娘今日与我见过的,她对我很满意,会带一百两嫁妆过来,我们家只要出五十两就够了。”
“五十两!那可是五十两!”田月香表情愈发愕然,“二郎,你知道我嫁给你爹时的礼金是多少吗?十五两银子,轰动了十里八乡!
“哎哟二郎你真是的,五十两银子,足够咱们娶隔壁地主家的老姑娘了,何必非要一个侍女。”
田月香还有几句话忍着没讲,侍女大多是奴籍的家生子,卖身契在主家手里,赎回来的价格就不止五十两。
更何况,那种打小跟着富家公子的年轻侍女……身子还干不干净,实在很难分辨。
但她也不想直说出来,以免日后产生母子嫌隙。
“娘,我就是喜欢他!”
宋葬也知道田月香不会轻易答应,干脆直接耍赖:“我不管,我就要娶他,何秀才也同意了!”
“……别与我闹,回家问问老太爷吧,咱家的大钱都在他手里。只要老太爷愿意点头,娘也管不了你。”
田月香叹了口气,没再多说。
她向来是约束不了宋葬的,顶多嘴上骂两句,努力压压这个小儿子的霸王脾气,但大部分时候也只能娇惯着他。
因为全家都惯着幺儿,她一个外姓媳妇,根本做不了主。
算了算了,她习惯了。
事情顺利得超出宋葬想象,等到回家把事情一说,宋老太爷很快就答应了这门亲事。
老头子本来并未打算轻易松口,直到他瞧见了宋葬那身衣服的腰带玉穗,突然莫名其妙愣了一下,随即便没再继续阻拦。
他回自己屋里寻摸半天,找出一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,递给宋葬他爹。
“唯一,这钱你收着。等到学堂休沐,雇一辆牛车带二郎去镇上的钱庄,把这张票兑换成银子。记住,小心谨慎,必须要官府的银元宝,不能有一颗散银。”
田家村的学堂上五休一,最近的一次休沐日就在后天。距离娶到殷臣,只有一步之遥!
宋葬特别期待,他爹却没有太多情绪波澜。
自从失去生育能力,宋唯一在家里也变成了一个没存在感的男人,沉默寡言,成日埋头干活。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银票,态度很恭敬:“知道了,太爷。”
老太爷点点头,眼神复杂,揉了揉宋葬的脑袋:“二郎,娶了媳妇以后要好好过日子,踏实读书,别惹是生非,你会有出息的。”
而宋葬神色乖巧地应了声“是”,不着痕迹观察着这位面容严厉的威严老人。
他感觉宋老太爷并不简单。
将近七十岁,已经是做曾祖父的人了,可宋老太爷身体依然健朗,没有一丝老态龙钟。
在这个男人平均寿命不过五十的年代,宋老太爷能称得上一声老祖宗,如果再多活十几年,皇帝都要请他吃饭。
宋葬偷偷打量他的胳膊,发现老太爷年轻时肯定练过武,虽然并没有感受到“内力”的存在,但是他肌肉分布显得格外结实均匀,孔武有力,比干农活的庄稼汉更加能打。
当年战乱,他会拖家带口逃难至此,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。
甚至……有可能是主线任务的角色之一。直接问,肯定问不出有价值的线索,他只能在暗中观察,见缝插针寻找探索的机会。
宋葬下午没再去学堂,老老实实呆在家里。
毕竟,他今日已经是村里第二出风头的人了,被田月香拉着炫耀过后,家家户户都知道他被何秀才看中,自掏腰包免了束脩。未免惹上麻烦,如今还是低调些为好。
田月香也不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