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肆言的脸色越发难看。

半晌,他不怒反笑。

“阮梨,记住你现在所说的一切。”

“我会让你后悔的!”

如果说,他刚刚还有几分纠结,那现在他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,转身就走。

同时,他发消息给安盛楠。

[按照原计划进行。]

*

婚礼即将开始。

江肆言作为新郎,来到了宴会厅。

不少富二代的朋友都围了上来,说的不是恭贺新婚的吉祥话,而是“兄弟你怎么想不开,英年早婚了?”

视线穿越人群,江肆言看到了几张熟面孔。

是他的“好室友们”。

他唇角勾起,到底是普通人,收到邀请函就来了。

哥们儿曾经说,别和那些穷B做朋友。

江肆言当时不理解。

现在理解了。

人生来分为三六九等。

所谓的平等是糊弄底层人罢了,给他们可怜的自尊心一点慰藉。

江肆言举着香槟,走了过去。

他居高临下,睨着座位上的时郁,开了口:“好兄弟,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。”

富二代朋友见时郁气质不俗。

试探问:“阿肆,这位是?”

“这位就是我们海大清贫校草时郁,别看他清贫,只在食堂啃馒头,但人穷志不穷,我妹追他都追不动。”江肆言阴恻恻一笑,“他唯一的爱好,你们猜是什么?”

“什么?”

江肆言勾唇,“爱好,人妻。”

富二代们哄笑起来:

“原来是当代曹操,失敬失敬!”

而时郁只是坐在那里,表情清冷,对这些人的内涵没有放在心上,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动桌子,目光落在腕表上,似乎正等待着什么。

有个富二代叫张兴,瞧见了傅时郁的西装,他冷嗤一声:

“这不是M家的定制西装吗,一个穷小子也能穿得起了?怕不是做什么不干净行业赚来的吧?”

“啧,大家看啊,这小白脸还戴了一块百达翡丽?租来的吧?”

“笑死!我们肆哥结婚,你打扮得跟鸡毛掸子似的干什么?”

“……”

苟俊俊看不下去了。

“够了,江肆言!”他站起来,“你请我们来,就是听你阴阳怪气的吗?”

他记仇,很记仇。

现在他还记得江肆言打的他那一拳。

作为室友他怕引火烧身,没告诉江肆言真相,这一拳苟俊俊认了。

但当时江肆言竟然还想踢他?

这就侮辱人了。

大学四年,他从来没白吃白喝江肆言的,就算江肆言送过他生日礼物,他每次也都回了差不多价格的礼物。

他不欠他的!

凭什么白受他欺负?!

凭他是江家少爷?

光脚不怕穿鞋的,豁得一身剐,他敢把皇帝拉下马!

收到江肆言发来的结婚请柬时,苟俊俊看都不看,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。

“狗才去他的婚礼!”

但赵慎却说,他去。

“不是?你疯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