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缘绳已断,你应是不会再梦到什么混账了,”陆无量叹了口气,正色道,“方才与你说的事最为紧要,在我查出来那人到底是谁前,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”
说着,陆无量又瞥了眼季微星,只觉愈发不顺眼。
比如这种来历不明躺在自己师尊床上脱衣裳的徒弟,谢情就该防着些。
“这件事,还是与明远商量一番,”谢情起身,绕过季微星朝外走去,陆无量随即跟上。
“他知道又能如何?”
“陆阁主似乎对我师弟颇有成见。”
“我对他有成见不是一日两日,阿情,我就是瞧不惯他将心眼耍到自己人身上。”
两人的交谈声渐行渐远,季微星立在原地许久,直勾勾盯着某处,直到屋外的人彻底走远,他舔了舔唇,鬼使神差趴在地上钻进师尊的床榻下,然后伸出手,用指尖够到那条绑着铜板的半截红绳。
师尊不要的东西被他捡走,师尊应不会生气的。
季微星这样想着,指尖与红绳勾缠在一块,慢吞吞从床底爬出来,却没有离开屋子。
他没忘记今日是第三日,等师尊回来便该抽查他的功课了。
虽然那清心寡欲经他不甚读懂,但这是谢情交代给他的第一件事,他一字不落熟记于心。
“若是师尊能夸我就好了,”季微星喃喃自语。
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师尊在看他时,眼底夹杂着他看不懂的深意。
那深意森冷透骨,叫人不敢触摸。
日落之时,谢情在山门口与陆无量送别,谢明远跟随在他身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