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情闭眼偏过头,眼不见心为净。

季微星舔了舔虎牙,懒洋洋道:“那好吧,师尊息怒。”

说完他弯腰捡回地上的帕子,正要直起身时,被谢情有气无力的一脚踹倒在地。

准备起身,又被谢情踩住后背。

“下次不经过我的允许,你不可随意冒出来。”

“哈,师尊这话说的像是我是师尊的狗一样,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呗?”男人低低笑了笑,将那块脏了的帕子塞回腰缝里。

谢情收回脚,淡淡道:“你非要这般混账,那就不要怪为师偏心了。”

下一瞬,季微星抬头,攥住他的衣摆紧张出声:“师尊?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?”

“没什么,”谢情瞥了眼他身上沾染的灰尘,“去换身干净的衣裳。”

“哦……”季微星乖乖走回了自己屋子里。

谢情在院子里走了几圈,忽而耳边传来铜铃之音,清脆幽远,诡异至极。

他停下脚步,神情微凝。

下一刻,只听见一声巨响,原本被锁在屋子里的谢明远再次发狂,竟直接挣断了锁链破门而出,眨眼间冲出了玄天观的大门。

一个时辰前,沧澜山。

“还没找到人?”宗门大殿里,姜却立在殿中神色还算淡然,身侧的几位长老却都神色凝重,忍不住焦急地来回踱步。

“我说姜贤侄,掌门不是一直被你看着么?你这……怎么还把人看丢了?”

姜却道:“长老如此担忧,不过是怕我师尊暗中修炼邪术之事传扬出去,毁了沧澜山的名声。”

“你这不是废话么?”被说的长老脸带愠怒,“当初你说你师尊将门中一切事务交给你,我们连他的面都不曾见到,如今他出了事,怪谁?”

“自然怪我,”姜却点头,沉吟道,“只是师尊虽修炼邪术,却惧怕阳光,即便不慎跑出去也会在天亮之前回来,这一次没有回来,只怕是……已经被其他人带走了。”

“谁?”长老追问。

“想知道是谁,待师尊回来我自有办法,”姜却从储物戒中摸出一枚精致小巧的铃铛,捏在手里晃了晃。

灵力将铃铛清脆的声音扩散到了方圆十里开外。

“今日请诸位长老来,还有一事,”姜却道。

“什么事?”

“师尊因病,已许久不出来见客,三界早已流言纷纷,说沧澜山掌门已堕入魔故而不敢见人……这样下去,于沧澜山名誉无益,”姜却垂眸,指尖摩挲铃铛上的莲花纹路,“若想止住流言,怕是师尊的病瞒不下去了。

邪术,总比魔好。”

“那怎么行?!”一位长老神色激动站起身,

“当初谢情那孩子独自去无念海挡劫,担下一切责任换来沧澜山的美名,若我们躲在他身后,却连沧澜山都护不住,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!”

“那就要看诸位长老如何取舍了,”姜却眸光冷冽扫过殿中众人,,一手搭在腰间剑柄上,“要么待师尊回来,沧澜山大义灭亲,要么自明日起我带师尊离开沧澜山,诸位长老对外宣称掌门仙逝已久,如今再立掌门。”

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,一位年迈的长老从人群里走出来。

“姜却,你也算是我们这些老东西看着长大的,就如此心急么?”李长老叹了口气,眸色复杂难辨,“明远他……毕竟是你师尊。”

“我的剑是师伯教的,不是他,”姜却道,“李长老,晚辈对他这些年已仁至义尽,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他拖累沧澜山么?”

其实他们本没有选择。

谢情死后,沧澜山因此得三界感恩,但失去谢情,也早已大不如从前。

唯一能媲美谢情几分的晚辈里,也只有姜却一人。

而他们这些长老,也就仗着辈分高,此生注定飞升成圣无望。

所以他们最后选择了妥协。

……

“七日后,沧澜山将举行掌门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