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情忽而冷下脸,抽回衣袖,离他三丈远。

白宿:“……?”

“去魔宫,我有事交代。”

“你徒弟不是洗清冤屈了么?”白宿跟在他身后用了传送符,抬步落脚间已出现在魔宫大殿里,“怎么把他关塔里了?”

谢情更换红色外袍的动作微顿,转过脸来。

他锋利完美的侧脸线条模糊在大殿昏暗的光影里,多了几分深不可测。

“你真的不知道么?”谢情在眼前系上红绸,抬手间衣袖滑落,露出半截雪白细腻的手腕。

白宿轻轻一笑,靠在身后柱子上,下巴微抬,半眯着眼凝视他:“这话可真奇怪,我若知道岂不是开天眼了?”

谢情没再多言,踏上台阶落座在尊位上,点燃了右手边召集魔族的赤焰灯。

一盏茶后,所有大魔都有序在大殿中站好。

最前头一左一右站了两位护法。

谢情垂眸,扫过那位右护法盖住整张脸的兜帽,淡淡问:“挡着脸做什么?”

“尊上有所不知,右护法他昨日去找那谢情决斗,结果被”一位大魔笑哈哈开口。

“你给我闭嘴!”雁春回狠声打断他,“我的脸才不是被人打伤的!”

“……”雁春回捂着兜帽,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。

“该死的谢情,早晚有一日弄不死他!”

白宿哂笑一声,意味不明瞥了谢情一眼。

谢情薄唇微动,冷淡道:“过来。”

雁春回愣了一瞬,低着头走上台阶,跪在他手边:“尊上。”

谢情伸手,指尖挑开他的兜帽:“抬头。”

雁春回抬头,澄澈的眸子自下而上仰视他,带着毫不遮掩的狂热。

“尊上,属下下次定做足准备,杀那谢情个片甲不留,替尊上立威。”说到谢情,雁春回眉目间浮起阴狠之色。

脸上与生俱来的稚嫩青涩被他的阴狠之色彻底粉碎。

“你昨日行动,是谁给你的命令?”谢情问。

雁春回含糊道:“是属下自己擅作主张……”

谢情带有薄茧的指腹,用力按压在雁春回脸上的伤口上。

“疼么?”

雁春回咬牙忍住:“疼。”

“没有本座允许擅自行动,这是你该付出的代价,”谢情冷声道。

“可是属下听闻那谢情没了沧澜剑,就想去挫挫他的锐气!”雁春回不甘道,“下次属下……”

“还有下次?”谢情收回手,一拂袖带起千钧之力,雁春回从高台上一路滚下来,其余大魔纷纷避让腾出地方。

雁春回捂着脑袋,龇牙咧嘴爬起来,又被走下台阶的谢情踩住脊背,再次趴在地上。

“不听话的魔,就该接受惩罚。”

“左护法,”谢情偏头,“你觉得呢?”

白宿若有所思接过话头:“那尊上打算如何罚他呢?”

“白宿!贱人!”雁春回神色狠戾,急声道,“有你说话的份?!”

“尊上问我如何,依着右护法的意思,我是该听尊上的,还是该听你的?”白宿无辜摊手。

雁春回立马道:“尊上,不要听他挑拨离间!属下知道错了。”

说着抓住谢情脚踝,讨好道:“尊上息怒,属下绝无下次。”

谢情抽回脚,睨着他:“不如这样吧。”

“本座将此令赐予白宿,”谢情从袖中摸出一枚通体深黑的令牌,淡声道,“日后魔宫再有擅作主张之人,便由他处罚你们。”

“至于你,去万魔窟打扫一月以儆效尤,你可服气?”

雁春回恶狠狠盯着白宿接过谢情手中昭示魔尊身份的令牌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

“属下……属下服气,”雁春回咬牙切齿道。

早晚有一日,他要剁碎了白宿喂魔兽!

“快到年末,各个族群的贡品也快送来魔宫了,”有大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