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过去,楚郁再醒来时,嵇临奚的脸已经肿成半个猪头,他额头上的伤口却已经结疤了。
在他生气之前,嵇临奚就已经十分轻车熟路的认错,而后巧舌如簧说脸肿成这样是在排毒,明天就会痊愈,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天白山。
趴在嵇临奚的背上,楚郁抿紧唇瓣,“嵇临奚,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那么多。”那种无形的亏欠愧疚会如一缕慢慢堆积的线落在他身上,开始不以为意,等他回过神来时,线却已经淹没了他一半的躯体,将他拖往到嵇临奚面前,让他寸步难行。
嵇临奚在他开口时,适时大咳了几下,这样就能理所当然装作没听见。
楚郁面无表情,扇了一下他的脑袋,而后垂下脑袋,嘴唇附在嵇临奚耳边,说:“我说,把你阉了吧。”
一连串的大咳。
趴在嵇临奚背上的楚郁,冷着脸,抓着嵇临奚的头发用力一拽。
回去就阉。
……
第195章 殿下的盛世容貌,谁见发痴也是人之常情,只是他却是心性狭窄的小人,
………………
“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太子吗?”
听着下属的汇报, 王相摔碎了手中的茶杯,厉喝:“一群废物,那么多人找两个人都找不到!”他说的两个人里, 自然也包括嵇临奚。
就在他大怒之时,下人前来通报, 说安妃过来了,王相示意下属先离开, 自己则是收敛表情,迎了出去。
“娘娘”
披着披风的安妃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, 她头上还戴着一朵白花,只白衣下露出的裙摆,鲜亮至极。王相将她引到主位上,坐在主位上的安妃,碰着手中佛珠。
“相爷,还未找到太子吗?”
王相站在下方拱手, “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,但请娘娘放心, 天白山临近的城池, 老臣已经安排了人守在那里, 更加派一批人手从外向内寻,太子总不能一直躲在天白山的山林里……”
安妃打断他, “行了, 本宫知道了。”她撑着脑袋, 已经有些疲惫的模样,“嵇临奚既然跟着太子一同坠崖, 想来他便是太子那里的人,没想到, 你我二人,竟然被他骗了那么久。”
提起这件事,王相脸都在发颤。
这是耻辱,他王玚纵横朝野这么多年,从未看走过眼,却在嵇临奚身上狠狠栽了这一次,他到现在都不明白,为什么嵇临奚就对太子那么死心塌地,对方在相府求学时他就已经过了眼,确是一不择手段往上爬野心勃勃的小人无误,这样的小人,怎么会对太子忠心?又怎么会被太子信任?更怎么会追去天白山,还追着太子坠崖?
回想嵇临奚过往说过的话,王相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假哪些是真了。
“是老臣当初瞎了眼”
“他手里那支禁军,在他离京后就被沈闻致调走了,想来调令已经被他给了沈闻致,等到太子回来,手里筹码更胜一层,况且嵇临奚交给沈闻致的,必然不可能只有一块调令,只你我二人不知道他到底给了沈闻致多少,走到现在,我们已经没了任何后路,只能互相联手,互相信任,否则太子活下来,我们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王相自然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,跪地说:“老臣知晓,老臣定会倾尽全力辅佐娘娘与明王,还请娘娘放心。”
“既如此,那就劳烦相爷了。”
安妃点点头,掏出手帕擦拭眼泪,“陛下驾崩,本宫与绥儿再无了依靠,绥儿还年轻,处事也青涩,缺一个能够能引导他的人,相爷若不嫌弃,等绥儿坐上那个位置,本宫就让绥儿称您为相父,封相爷一家为镇国公,可世代袭爵。”
王相露出喜色,忙磕头谢恩。
安妃叹一口气,说了要回去为先帝念经祈福的时候,一旁的贴身侍女闻言,恭恭敬敬将她扶起。
“恭送娘娘回宫”
“那本宫就先回去了,相爷早些休息。”
“多谢娘娘关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