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厘犹豫了一下,还是往那边走去,想着等看清了观望观望。
有十几个士兵身着甲胄手拿长矛围在外围,她看不出是哪个卫队的,还有些穿着制式服饰的侍卫腰间戴刀,随随便便地在圈内走动,进府又出来,犹入无人之境。
阿厘躲在远处,越看越觉得奇怪。
忽然,几声呵斥之下,一个又一个被绑了腕子的下人被推搡出来。
均是形容狼狈,死死忍着啜泣声。
出来的人越来越多,像是牛羊一样被驱赶着,她甚至能分辨出来几个熟面孔!
这时,一个小厮似乎走的慢了些,便被旁边侍卫模样的人踹倒在地,额头处淌出一摊血,没了动静。
阿厘睁大了眼睛,死死捂住嘴巴,慌忙躲到身边宅院前的树后,把帷帽抱在怀里缩起身子。
天啊!
这是抄家,这分明是抄家!
为什么!?
侯爷和夫人呢?
为什么会这样?
难不成周克馑通敌叛国了?
阿厘心快要跳出嗓子眼,浑身不由自主的发抖。
振作下来,振作下来,不要慌。
阿义说没人知道她在哪,所以她目前是安全的。
阿厘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害怕,现在应该去找阿义,问问他是怎么回事,万一是她会错意了呢!
她安慰着自己,忍着紧张从树后稍微探头,见没人注意到这边,戴好帷帽尽量自然地往回走。
就假装是个途径的路人,她还没露面,没人会发现她的!
阿厘僵直着身子,步伐越来越大,走的越来越快。
侯爷府门前,阿叁抱胸,瞧着那个急匆匆的背影,给底下人使了个眼色。
那侍卫意会,闪身离去,放轻步伐远远地跟在了她身后。
被捕
阿厘出了太平街,不顾旁人的目光飞奔前往西市米铺,转过叁两条街又看到许多同方才衣服形制一样的几队侍卫,纵马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而去,她一一避开,越走心里越慌乱。
她对侯府俗务了解甚少,却也是零星晓得几家的,途径的几个铺子,门前皆是被看热闹的百姓围着,有带刀侍卫骑在高头骏马之上,士兵们则喝退往前挤着瞧的人。
阿厘身量不高,视线被挡住七八分,看不清里面情况如何,只知道嘈杂极了。
她不敢停留太久,躲着这些人的视线跑去米铺的方向。
周边路人小声讨论着什么,她只捕捉到了几个字眼,什么“大将军倒了”、“长公主受惊”、“车裂”……
阿厘越听越心惊,扶着帽檐,脚步匆匆,没一会就绕到了米铺的左后方。
偷偷看去,果然见前边如出一辙地围了一圈长矛士兵,甚至已经有铺子里的伙计被捆着蹲在铺子前的空地上。
阿厘扒着墙张望了许久,等那些人把铺子贴了封条,抓了五六个人掉头离开,也没找到阿义。
或许这种境况之下,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。
阿厘忍着心焦,扶着墙动了动稍微脱力的双腿,正了正帷帽,慢慢往回走。
不清楚小院有没有被发现,但她至少得回去瞧瞧,一来收拾好的家当包袱在那儿,就算是要逃亡也得有盘缠,二来就算是有人,远远的看见,自己也可以偷偷溜掉。
雨后的穹顶云稀光微,鼻端满是青草的香气,街上青石板积水空明,倒映出摊摊平京长街楼阁错落。
阿厘失魂落魄地前行,听路人话音,这事貌似跟伯爷和公主有关,公主不喜侯府伯府并非一日两日,怎会突然发难?
侯府有如此大祸,那周克馑呢?
他在北地还好吗?
还是说此难便是他做了什么波及的?
一时之间,无数纷乱的猜测涌上心头,六神无主,不知该担心自己还是担心周克馑。
雨后清风吹来,掀起帷帽的一角,阿厘微微偏头扶好,余光瞄到后方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