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?N冷冷看她一眼,转身带着人就走,去另一坡再挖坟坑。
“孤让你走了吗!”李裕一声清喝自身后传来。
秦?N头都未回,示意抬棺的跟上继续。
宾客皆吓破了胆子,不肯跟他一同,幸好送葬的还有秦?N领兵多年的亲信,叁四十岁的汉子们不管其他,只听令于他们心中的大将军,兀自到棺椁旁拉开两股战战的小厮,扛起黑棺,跟着秦?N往东走。
“大胆!”左丰卫长刀出鞘,将他们团团围住。
黑云乌压压,淅淅沥沥小雨忽然变大,一颗颗接连砸进泥中,闷雷奏下,山风骤起,叶片乱飞,草木呼啦啦摇摆作响。
秦?N回身,枯干的面容上水流不断:“我秦?N为大晋立下汗马功劳,得先帝礼待,于史书为录,今时今日埋葬夫人,便是陛下真龙驾临也需得容情!”
说罢抽出腰间宝剑,毅然前行。
前方围着的护卫皆为他气势所骇,不知如何是好,举着刀步步后退。
电光一闪,右丰卫阿七飞身向前,一袭黑衣,冷若冰霜:“无殿下之令,不得擅离。”
此时其他护卫也回过神,又收紧包围圈。
“欺人太甚!欺人太甚!欺人太甚!”突然一汉子仰天长啸:“将军自去,末将为您挡住这些龟孙儿!”
秦?N霎时出剑,劈在阿七脖颈处被其用刀堪堪挡住,兵刃摩擦,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尖锐之声。
“哥哥!”秦玉环跪在地上,尖声阻拦。
秦?N充耳不闻,一脚踢在阿七腹部,宝剑在其肩头划出血淋淋的口子。
两方人马瞬间骚动起来,短兵相接,混乱极了。
大雨瓢泼,休绩为李裕挡住潲进撵棚的雨水,命宫人抬着往后面退退:“殿下先行下山罢,刀剑无眼,留齐大人在此善后即可。”
李裕以手遮在额前冷笑:“孤就在此处,且看他如何作困兽之斗。”
敢在她面前动手,此刻便是他的死期!
忽然,乱斗之下,棺椁失去平衡,“砰”地一声摔在地上,和着软泥急速滚下山坡,其间撞到一颗粗壮的梧桐树,棺木瞬间开裂,刘若瑜遗体被甩到几丈外,肢体怪异弯曲裹入泥中
秦?N目眦欲裂:“瑜娘!!!!”
他双目血红,一路劈砍,砍杀数人,血泥沾身,如索命阎王,冲至李裕跟前:“贱妇!”
休绩挡在李裕跟前,声音颤抖变了形:“来人!护驾!”
火光电石之间,阿九以身挡了一剑,手中淬毒匕首同时扎进秦?N侧颈。
两人鲜血四射喷溅,一时分不清谁是谁的,秦?N还欲再动,阿四一刀自他身后钉入,阿九被人抱开,瞬间无数刀剑扎进秦?N身体。
雨一直下,秦?N被扎成了刺猬,身下泥土均被浸成血色,死不瞑目。
七月廿二,久旱逢甘霖,举国欢腾。
同日,忠武伯秦?N刺杀长公主未果,身毙。
上命,褫夺爵位,夷七族。
安昌侯府夫妇不日车裂于市,以儆效尤。
撞见
这雨下的凶猛,阿厘出了门刚走两步,不得已又回去了,她压根没带过来伞,今年夏天都没怎么下雨,当时在侯府里走的急,带的东西少之又少,后来也没想起来要制备把伞。
大概也是由于她没想着一直呆在这吧。
阿厘坐在门槛上,支着下巴,看着院子里的雨景。
外头传来别家欢声笑语,她在心里又过了好几遍昨晚想好的说辞,这雨还有越下越大之势,便不硬等着了,回了屋内把收拾好的包袱找出来检查一遍没有遗漏,便不晓得做什么了。
在府里时,一件事做完过不了多久还会有其他差事,一件件的差事组成了她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的生活。
如今自己做主,干完了手头的活计似乎没有旁的事可以做了。
也尝试玩九连环解闷儿,可惜拿出来便没兴致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