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怕自己来不及告知周琮,不敢错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,只跟云筝说要方便,便匆匆离开席面。
她看周琮入林是向着北边去了,他们速度不快,她想着跑到北边,远一点时大声喊他名字将他引来。
那厢周克馑正陷在野藤中,马摔死在下面,琼华剑的剑尖微微卷刃,他也渐渐体力不支了。
“阿义怎的还没带人来!”秦衡恨声道。
他身上更是狼狈,肩头还被划开了个口子。
周克馑简直要被他这外强中干好大喜功的表哥气死了,若不是他非要去追一只金狐,他们也不至于跑这么远,陷在天坑里!
“再等等吧。”
秦衡看他一眼,皱着眉头骂他:“怎么我不带烟信你也不晓得带!又不是头一回游猎。”
周克馑抿紧了唇不作答。
烟信弹沉重,他不愿带布袋,又嫌系在腰侧臃肿,怎么样都不好看。
天坑大概深有叁丈,里面枯叶淤积,还有遗留的蛇蜕,见那大小有杯口粗细,周克馑无法判断这蛇是否有毒,担心巢穴在附近,便做了决定,两人要尽力往上攀。
天坑璧上铺满了藤蔓,上面生的叶子却是带着毛尖软刺的,他撕下衣服上的布,垫着手运功往上爬,还得背着秦衡,身上被刮伤了多处才得以上来。
上来之后定睛一看,竟是比底下还要粗壮密集的枯藤,缠在树与树之间,简直无路可去。
只能用剑劈开将就着前行,可如此没走多远便体力难支了,琼华卷刃,他心下发沉,若有猛兽来袭,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打的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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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碰见许多在外围的家丁护卫,都晓得阿厘是夫人屋里的丫鬟,就没多问。
阿厘跟人离得远了才健步狂奔,软底绣鞋被枯叶底下的尖锐石头硌得生疼也不管,奔进了林子,就大喊周琮,惊起一片附近的飞鸟。
这林子树木种类繁多,品种杂糅,又往里面去了些,树越发高了起来。
阿厘见周围荒无人烟,后知后觉的心底涌上恐惧。
她一边走一边喊,几乎用了吃奶的力气。
“琮世子!”
“世子!”
“….世子您在哪!?”
“周琮!”
“…”
阿厘没这么剧烈的奔跑过,现在甫一停下来便腿脚发软,腰部发酸,肺腔喘不过气来似的。
往上看了看遮天蔽日的叶子,靠在一棵树下坐下,大口喘气。
她心里的害怕愈发明显起来,忍不住想要返回去了。
其实她可以等下山之后去澎庄送信告诉琮世子的,应该没什么等不及的。
可万一呢?
万一叁日后夫人和秦嬷嬷已经得逞了呢?
万一她们就是要在今天害他呢?
阿厘脑海里浮现出周琮的身影,这样的皎皎公子,若要惹上那等传言,他的锦绣前程便要毁了!
阿厘想到这,立刻起身,向更深处跑去,一边跑一边大声唤他。
鞋子被灌木划烂也顾不得了,心中生出对秦嬷嬷的愤恨和对夫人的失望。
他都那样孤单了,为什么还要害他,不是说帮周克馑到军中谋差事吗?又有什么理由非害琮世子不可呢!
主子们的想法她想不明白,只知道不能让琮世子再有什么变故了。
不知跑了多久,还是没人应答,阿厘弯着腰扶着膝,实在没了力气,汗水打湿了她的前额和脊背,眼睛也开始眩晕。
阿厘闭上眼再睁开,仰头看了看日头,忽然辨不出来自己的方位了。
她尝试着走两步,抬起眼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。
不远处一颗枫树下,阿义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,脸整冲着她的方向,他周围的枯叶都被洇湿成了更深的颜色。
阿厘心中大骇,连忙跑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