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星茗打断:“你别紧张!!!”

说着他自己扒到?了窗口?往外探,一双眼睛像是明箭一般嗖嗖从上往下,往白羿的后脑勺上插。从傅寄秋的角度,刚好?能够看见他身上的脖颈,像是一截白雪般,又抓耳挠腮坐了回来,对?上视线后满脸焦急微笑道:“你别急。”

“……”

傅寄秋偏开眸,偷偷抿唇笑了一瞬。

只是一瞬。

大概半刻钟后,楼下传来争执声,连星茗探头一看,就看见白羿连外衫都给输掉了,气恼到?一脚蹬翻了人家的赌注桌子。

庄家扯着嗓子怪叫:“输不起就别玩!”

白羿怒不可遏,“你知?道我是谁嘛!”

庄家翻白眼:“我管你是谁,你是天王老子输了也得给钱。”话刚说出口?,白羿就左看右看,脚尖猛地踏断椅子,持着块断木冲上去要打那人。

“……”连星茗已?经想到?了该如何?在身上缠石头,然后抱着白羿一起去跳江。

等?他和傅寄秋急匆匆来到?一楼时,白羿已?经与人打作一团了,一群人围观。

连星茗想上去拉架,又怕被伤及无辜,在旁边小声喊:“算了,输了也不能耍赖打人家。”

白羿怒回头:“他出老千!”

连星茗:“什么?!!”

连星茗拿袖子遮住脸,立即从地上捡起块断木,想上前帮忙又插不上手。身边“嗖”一阵冷风刮过,只见斗笠的白纱轻轻扬起,傅寄秋手持绛河,也没?用多大力?气,剑鞘轻点庄家的后脖。

庄家瞬间软了下去,人事不省。

白羿躺倒在地,气愤推开庄家,臭骂:“我是镇远侯府小侯爷!你知?道我是谁吗?你知?道我爹是谁吗?你知?道我今天是带着谁来的吗?是当今二……”

二什么二!连星茗一把捂住他的嘴巴,挡着脸冲一众围观的吃瓜群众笑道:“家兄日前从马背上摔下来,摔坏了脑子,让大家看笑话了。没?事没?事,都散了吧。”

白羿挣扎:“唔!唔唔唔唔唔!!”

连星茗松开手,捡起地上的外衫扔给他,又从赌注桌上拿回金丝香囊。最?后顺便从桌上顺了两块铜板,去买了马奶糖糕回来。

他将其递给傅寄秋,瞪着星星眼赞不绝口?道:“你刚刚那一剑好?厉害啊!我感觉你也没?有用多大的力?气,你的剑叫什么名?字?”

“绛河。”

傅寄秋接过马奶糖糕,耳根微红。

白羿穿上外衫,还愤懑不平:“他出老千!改明儿我让我爹派人严查这个地方?,大家都别想赌了,这一片地儿全都给我水至清无鱼!”

连星茗没?理他,伸手帮忙拆开糖纸,递到?傅寄秋的唇下,“尝尝?”

傅寄秋浅尝一口?,道:“甜。”

连星茗眼角弯弯笑道:“这可怎么办好?,你不喜欢吃辣的又不喜欢吃甜的,少了人生两大乐趣。”他将糖糕又往前送了送,道:“谁知?盘中餐粒粒皆辛苦,不喜欢吃也得吃完。”

因?傅寄秋戴着斗笠的缘故,连星茗也不好?判断距离,只是凭着感觉伸手一送。指尖仿佛轻轻划过了什么柔软的地方?,傅寄秋稍稍向后一仰,明明没?有再吃辣,脖颈却霎时间又红了一大片。

他眼帘微颤,启唇叼起糖糕,抬起自己的“白螃蟹”手掌将其往里按。

入口?,还是甜。

他没?有不喜欢吃。

回到?包厢中,白羿还在道:“水至清无鱼!”

连星茗与他太熟啦,他们二人从小便惯会对?着对?方?的倒霉之事而幸灾乐祸。见白羿手臂上的绷带歪了,他撑着下颚笑道:“行,这事儿也不用你去提。我帮你与侯爷说一声,我就说贵公子在外赌钱,赌输了外衫后愤懑不平要肃清赌场,实乃大义之举,我再跟父皇替你求个封赏把你升升官,当小将军,官级比你爹都大。”

白羿脸色一绿:“……你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