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推拒,迎难而上……

大家都说他前途无量,只有他知道,自己志不在?此。

又是一场五个小时的手术,连轴转了一天一夜,郑淮明再次风尘仆仆地回到家时,已是清晨。

大门“咔哒”一声打开,入眼是昏暗的客厅,厚厚的窗帘关得严实,只有微弱的光从缝隙中照进来。

同期的医生大多搬出宿舍,他也于去年租下?医院对面的一室一厅。

房子面积不大,收拾得干净整洁,书桌上还摊开着?几本法语的医学书,厚厚的笔记本上写得密密麻麻。

角落里?堆着?三箱切片面包,其中一箱已经?快空了。客厅里?不见再多的食物痕迹,茶几上却摆满瓶瓶罐罐的药,胃药、止疼片、维生素、安眠药……

郑淮明回身关上门,他黑色的羽绒服里?,仍是正式的西装,别在?衣领的胸花尚没有摘去。

喧嚣过后,只剩一个人的孤寂。

面对这毫无人气的房间,他忽然卸去了全身的力气,轻轻靠在?墙上。

整个人缓缓下?滑,最终无声地蜷缩在?地板上,呆呆地注视着?空气中的虚无。

疲惫到连动一下?手指都成?奢望,仿佛骨髓都被抽干,空留一具躯壳。

郑淮明合上眼,任由木地板的丝丝寒冷渗进身体……

去年六月,里?奥毕业回到加拿大工作,朋友圈里?再没有了她的任何照片。研究生在?另一个校区,她选择和同学合住,搬出了他帮忙租下?的公寓。

他已经?很久没能再听到她的消息,看到她的照片……

法语语言考试已经?通过,想要?去法国?从医,需要?重新实习一年,再考资格证。他为了实习面试,又去过两次图卢兹,都没有遇到她,只能沿着?她走过的路踱步,在?那郁郁葱葱的校园里?出神。

三天前,已有一家医院抛来了橄榄枝,同意他挂靠实习。

明明一切都在?往好的方向发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