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的小臂缓缓抬起,环在她的腰上,开始回应这个温暖的拥抱,一点、一点收紧。
方宜眼眶再一次潮湿,她轻轻重复着他的话:“好,我们一起去……”
两个人就这样久久依偎着,没有说话,却也没有松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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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城市儿童福利院坐落于城北郊区,几年前刚刚翻新过,两座四五层高的小楼,中间是一片操场。
郑淮明出生年份前后,郑国廷有过一个为弃婴案打官司的记录,如果想要通过人情关系抱养,这家福利院的可能性最大。
两个人收到消息赶来时,恰逢日落。昨夜薄薄的雪已经化了,几个孩子在门口踢球玩耍,欢笑声不断。
值班的陈老师约莫六十来岁,满是皱纹的脸上笑起来有两个酒窝,温和慈祥。联系的老同学已经提前打过招呼,她耐心地询问了一些问题,带他们走进办公楼。
路上沉默,方宜有些不安,牵着郑淮明的手不自觉攥得越来越紧。
她悄悄注意着他的神情,哪怕只是咳嗽一声,都明显紧张。
郑淮明笑了一下,轻柔松开她用力到发红的指尖,转而十指相扣:“放心,我没事……”
档案室在二楼,朝南,夕阳斜斜地照进来,空气中满是纸张油墨的气息。
陈老师让他们在会客区稍作等待,背影消失在档案架后。过了十多分钟,她取出一册老旧破损的塑料夹搁在桌上。
三十多年前的登记簿,泛黄缺角的纸张上,满是岁月侵蚀的痕迹。
“前后五年的记录都在这里了,有些孩子如果是被遗弃的,年龄可能会不太准确。”
有些纸张连接处已经断页,陈老师戴上手套,小心翼翼地翻动。
那时还没有条件拍照,一页页手写的字迹早已模糊褪色,穿越漫长的时间,呈现在他们眼前。
郑淮明的情况比较特殊,他对于福利院没有任何回忆,至少在五岁之前,甚至更早就离开了这里。加之这里不少孩子都是由于疾病或先天残疾被弃养,范围一再缩小。
突然,一页右下角的信息引起了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