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了?”方宜吓了一跳。

郑淮明一直低着头,这一刻,她才看清他的脸色青白中透着隐隐的灰败,薄薄镜片下的双眼无力半阖,目光空洞失焦,薄唇紧闭,让人看了无比心慌。

此时方宜顾不上什么冷战和矛盾了,半蹲下去抓住他的手。

皮肤的温度比那掺杂了雪融水的泥土还要冷。

郑淮明突然压低肩头,急促地喘息了两下:“没事……有点胃疼……”

他两只手克制地紧攥,依旧搭在膝盖上,可面色原比之前犯胃病难看得多。

方宜心焦:“你有没有带药?”

严冬室外跌破了零度,冷汗却顺着他额角直往下滚。郑淮明沉默半晌,艰难地摇了一下头,沙哑道:“让……让李栩拿支药过来。”

等待的几分钟极其漫长,他几近惨白的唇紧抿着,自虐般地不去按压,疼到意识模糊,几乎是在不停地倒抽气。

方宜束手无策,男人固执地埋下头,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弓起的脊梁在抖。

终于,李栩穿着白大褂匆匆赶到,他动作娴熟地拆出一支细长的注射液,给郑淮明推了进去。

方宜看着心惊:“这是什么药?”

他脸上有一丝不自然,还未开口,就听郑淮明一声:“李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