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淮明白着一张脸,勉强不置可否地礼貌颔首,平日里最擅长的客套话全都哽在胸口,磨得窒息。
他偏过头,哑声对方宜说:“别麻烦许医生了,我送你。”
“你不是还在上班?”
郑淮明见她没有直接拒绝,温声说:“已经下班了,只是刚刚加了一台手术。”
方宜不耐烦道:“真的不用。”
明明之前因为被拿来和许循远比较,两个人已经闹得那么不愉快,他却还端着这副无事发生的架子,一口一个“麻烦许医生”。
方宜不想再和郑淮明纠缠,抱歉地对许循远笑了笑:“走吧。”
忽然,郑淮明一把拉住了她的小臂,力道很大,几乎容不得挣扎。大庭广众之下,又是他工作的场合,方宜诧异地回头。
只见他眉间拧着痛楚,眼里是无处遁藏的恳求,似乎说话就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:
“我送你……别坐他的车,我才是你……”
我才是你男朋友。
可话未说完,郑淮明已经后悔了。她已经想过分开,他是急疯了才会再用身份施压……
他喉结艰难地滚了滚,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。
方宜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。
这句直白的挽留,是她曾经很想从郑淮明口中听到的,如今却没有想得那样释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