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身后,看他强撑着身体稳步朝病房走去。

几十米的路,等郑淮明坐回病床,衣领已是一片湿透。

方宜关切问:“要不要叫医生来看一下?”

郑淮明靠在床头,脸色苍白,闭了闭眼睛:“不用,没关系。”

见他态度总是如此强硬,方宜也不是滋味,便不再说话。

天边已泛起一缕曙光,窗外茂密的绿枝在风中轻轻摇曳。她淡淡地道别,将手机物归原主后就要离开。

“方宜……”他忽然唤住她。

黎明的微光中,郑淮明幽深的目光深深注视着方宜的背影,仿佛虚无中急于抓住什么,声音略有暗哑:

“你还会过来吗?”

其实,那琉璃手串不是他忘了给。而是她走后,望着昏暗空荡的病房,他不确定她是否还会再来,心里空落落的,才急急地不顾刀口追上去。

这不像是会从郑淮明这样一个自尊清高的男人口中听到的。

方宜眼眶略有潮湿,认真地点了点头:“会的。”

直到走出碧海医院,初夏的晨光将方宜笼罩。她慢步在海风清凉的堤岸,还在回味着临走前郑淮明那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