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袁褚就不知道怎么接了。
他只是觉得两个人?都挺有意思。
一个在分手?时放足了狠话,说自己会娶妻生子,但快一年过去了,也没见他和哪一个女孩子接触过,连郑从俭要给他安排碰面,都要巧妙地安插进正经饭局里?,可一看?有姑娘坐在了他身边,不住拿殷勤目光望着他,郑云州就要起身告辞,也不管他老子是什么表情。
久而久之,郑从俭也懒得去讨没趣了,还要得罪同僚。
可另一个呢,明明是她坚持要走,她反而哭得像被逼的,好像十分的不得已,言语温柔,留了许多的余地给将来,但眼泪一擦,上飞机上得毫不迟疑,没回头看?一眼,这小姑娘,面容如?花蕊般柔嫩,魂魄像是冰里?捻出来的。
郑云州回了套房内,洗过澡,抬起浴袍袖口,清新?的沐浴香氛里?,仍有一丝去不掉的酒气。
他坐在茶几边切雪茄,浓黑的发梢往下滴着水,洇在脚下的波斯地毯上。
郑云州转了下手?里?的铂金剪,上面刻着林西月名?字的缩写。
她刚到?自己身边的时候,胆子还很小,一整天也不说什么话,除非他发问,要不然,林西月能不声不响地陪他一天,就那么静静坐着,她真是坐得住。
郑云州想起那天,她弟弟术后第一次检查,林西月头天晚上担心了很久,第二天拿到?结果?,各项指标都还不错,高兴地打电话给他。
当时已经十二点多,郑云州刚散会,累得坐在椅子上休息,听完后,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。
林西月就说:“我正在吃,要不然给你打包一份送去,你在哪里?呀?”
“在办公室。”
郑云州打赌她只是说说而已,不会来得那么爽快。
他一说完,那边就沉默上了。
还是他自己说:“怎么了,问了又不给我送,不敢来我这儿?”
“没有,这有什么不敢的。”
“好,那我等?着。”
没多久,袁褚过来找他,手?里?端了一个紫檀盒,里?面是他刚收到?的,古巴用来作为外交回礼系列的雪茄,市面上根本买不到?。
他放到?了郑云州桌上,问中午是在集团吃,还是去濯春。
郑云州打开来看?了一眼,笑着说:“不用,你去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袁褚又把雪茄剪准备好,就出去了。
林西月来得很慢,不知道怎么在路上耽搁,抑或是在犹豫怎么拒了他。
郑云州也没再打电话,他宁可不去问,不问,就不会得到否定的答案。
她最后还是来了,穿着白色蕾丝衬衫和卡其色的短裙,身姿窈窕纤细,看?起来像女中的学生会主席。
林西月提着个食盒,敲了两下门。
郑云州摆放雪茄的手顿了顿,说了句:“进来吧。”
“我来晚了一点。”林西月瘦白的面容上扬起个笑容,走动间微微喘着,“你一定饿了吧?”
郑云州放下手里的剪子,信手?把雪茄拨到?一边。
“不晚。”他站起来,牵过林西月的手?,坐到?了沙发上,“你手?好凉,外面风很大吗?”
那时他们已经做过,但林西月还是畏手?畏脚,被他抱在身上仍会脸红,说没有,可能是赶得太急了。
郑云州看?了一眼,认出这是家里?的盒子,疑惑地问:“你又回金浦街了?”
“对呀,你不是一向不吃街边的东西吗?总说不干净,我就让司机送我回家,给你做了一点。”林西月坐在他的腿上,看?着他的眼睛解释。
其实郑云州不饿,对她的需求远远超过对进食的需求。
令他想不到?,随口说一句要吃她带的东西,她居然肯这么上心。
他也知道,这份心意里?,感激和讨好的因素,都要多过喜欢。
但郑云州已经顾不上了。
林西月说完,惴惴地在他眉眼间逡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