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云州撑着桌子?,轻轻地笑起来?:“你弟弟病了,这也能怪到我头上?啊,林西月?”

林西月摇头:“不?是,我很感激你,郑云州。但我今天要说?的,是我们的关系,它在这个语词之外。我想问你的是,在我们当中,只有我在持续地满足你的需求,我把调节情?绪,缓解冲突的隐形工作?全部承担下来?,生出了一张温柔体贴的适应性面具,你现在想想,自己有没有可能爱的是这张面具?”

“我爱的是面具?”郑云州好?笑地指着自己,继而冷肃道,“知?道你录取了藤校,了不?起,不?要在我这里卖弄你的口才了,林西月。”

林西月惨淡地笑了下:“所?以我问你要平等,平等条件下才能看到最?真实的一面。我继续留在你身?边,享用你的一切资源,依附着你成长起来?,那我们永远不?会平等,我永远都?会欠你的,你稍微冷一冷脸,我就要想怎么哄你。”

她的意?思他懂了。

说?破大天,她也不?过是想分手,不?过是因为厌恶他。

她用她那张巧嘴,立了这么多听起来?理性专业的名目,其实就是在介怀他们不?堪的开头。

林西月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?,谁也改不?了。

他在用尽手段拥有她的那一刻,就已经注定了今天要失去她。

世上?怎么会有这么犟的人!

对她强硬不?行,对她示弱不?行,怎么样都?不?行!

“好?一个永远也不?会平等......好?一个永远也不?会平等......”郑云州诡谲地笑着,喃喃重复了两遍。

林西月担心?地看着他。

他脸色青白,面部肌肉轻微地抽动,眼睛眯了眯,愈发显得这个笑容阴森恐怖,像在极力地忍耐着什么。

书房里静极了,连郑云州闷重的喘息都?能听见。

他胸口起伏了一阵子?,隔着一张楠木桌,又抬头看着她那张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