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云州这才停了停:“又?有什么?事?”
周覆抢下他的刀,给了身边的小安,他把郑云州拉过去?:“晚上人多,咱们去?喝杯酒,你多久没见过人了?我都被问好?几?次了,说你是不是还活着!”
“死啊活的都差不多。”郑云州坐下,用手帕擦了擦额头说。
周覆哎了一声:“别这么?悲观,你去?和老沈聊聊,人不就好?起来了,光砍树有什么?用。”
他劝了半天,郑云州听得烦,抬手说:“好?好?好?,别啰嗦了,去?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就走。”
“一身汗,等我换件衣服。”
他站起来,走到后头的卧室里去?洗澡。
周覆在身后喊:“要不要我去?陪着啊?您现在这身体状况,我可不放心哪,别又?倒在家里,还得叫救护车来拉。”
“滚。”
每年?开了春,子弟堆里的聚会就不会少。
这是一年?之中,大伙儿最?齐全的时候。
但郑云州坐在亮如白昼的大厅里,仍提不起多少兴致,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酒抽烟,灯光把他的脸照成一张薄而透的宣纸。
聂子珊远远看着他,对周覆笑:“别说,云州哥伤心消极起来,看着更有魅力?了,好?高贵迷人哦。”
周覆抬起下巴:“那你去?安慰一下他。”
“我?”聂子珊长?大了嘴巴,端起酒就要走,“大喜的日子,我去?触这个霉头?”
还是沈宗良走过去?,揽了下郑云州的肩:“别喝这么?烈的酒,胃受不了。”
郑云州已经有点醉了,摆手说:“没事,喝醉了睡觉舒服,就不用想那么?多了。”
“但醒过来呢,你就不管头疼了?”沈宗良说,“慢慢来,一下子是有点难接受,我那会儿也是,一到了夜里就想啊,愁啊,不知道怎么?能?把人留住。”
郑云州突然笑了:“我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,谈什么?留住!”
沈宗良点头:“其实都一样,我知道她在牛津,也可以打报告出国去?找她,但有什么?用?找回来也是重?复从前的争执,还耽误她的学业,除非我们的之间矛盾发生质变。”
“你要明白,九岁是个不小的年?龄差距,你的阅历和地位都远高于她,小朋友有小朋友的焦虑,你得让她去?长?大。”
“她现在都躲着我,长?大了还能?回来吗?”
郑云州默了半晌,又?问。
沈宗良没把握:“问得好?,我自己?也在想这个问题。”
郑云州又?仰起头,把方杯里的威士忌都灌下去?,辣得呛出眼泪来。
他一只手盖在脸上,死死皱着眉头,面颊痛苦地动?了两下,往后面靠过去?。
沈宗良看得难受,拍了拍他:“好?了好?了,想开点。”
那天晚上郑云州喝了很多,醉在沙发上睡过去?。
醒来时,身边坐着一圈叫不上名字的酒肉朋友。
郑云州醉意朦胧地看着他们。
他揉了揉眼睛:“几?点了?”
周覆说了句:“郑总,半夜了,您睡得够香的?”
郑云州眼神迷离地嗤了声:“也就现在还能?睡会儿了,明天还不知道怎么?样。”
周覆拿起手边的湿手帕,递给他:“来,擦擦吧。”
“不擦了,走。”郑云州站起来,头晕得厉害,勉强扶着身边人的手才站稳。
周覆啧了声:“算了,开元,我们先送他回去?。”
“走,我让司机开车。”贺开元说。
两个人架着郑云州往外走。
贺开元摇头说:“他怎么?搞成这样了?分?个手走不出来,不像他啊。”
周覆也是一头雾水:“你问我啊?我把他叫出来,可不是让他来买醉的,我是想大伙儿开导他。我开始还以为,他闹个两天就算了,怎么?这么?久还过不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