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起旁边的羊毫笔蘸了墨:“你报吧,我来写,写完我和你一起贴上。”

小?安晒完茶,站到了她的身边,撑着桌子?说:“太平猴魁、六安瓜片......”

“慢点,写不过来了呀。”林西月抬头看着他,轻声?提醒了一句。

小?安羞赧地笑:“好吧,我慢慢地报。”

林西月又低下头,在纸上流利地写着,写到第六张,她对着墨迹吹了口气,一抬眉,看见郑云州就站在面前?。

他捻起一张红笺,阴阳怪气地说:“我不在,你们小?两口关上门,过起日子?来了?”

林西月赶紧放下笔:“你胡说什么呀,我帮他写几个字而?已,小?安晒茶那么辛苦。”

郑云州随手把纸一丢:“我上班还?辛苦呢,怎么没见你管我啊?”

她红着脸看了一眼小?安。

郑云州这人?真是......不分场合就说这些。

而?且自从?他说了爱她以后,控制欲和占有欲也在一天天变强,简直到了疑神疑鬼的程度。

有时候想起那天晚上,林西月都不觉得那是场告白,完全?是一个口头通知。

郑云州是在让她做好心理准备,虽然他脾气和态度变好了一些,但?会越难越难哄。

林西月站起来,绕到桌子?前?,把他往树后面拖了拖,小?声?说:“我管,你说要怎么管,我就怎么管,好吗?”

郑云州笑,牵起她的手:“今天好多了吧,都能出门逛逛了。”

她说:“嗯,走了走,晒了会儿太阳,好多了。”

说话时,树上掉下来一只幼鸟,正砸在郑云州头上。

他气得望了望树上:“什么鬼东西!”

“别动。”林西月垫起脚来扶他的脖子?,“你别动,是一只绣眼,别摔着它。”

郑云州由着她弄,嘴上还?是骂:“真行啊,让鸟别摔着,你怎么不问?我疼不疼?”

林西月哦哟了一下:“它能有多重啊,连飞还?不会呢,从?树上跌下来,哪就砸疼你了。”

“你不是我,你怎么知道我不疼?”郑云州说。

她叹气,把鸟窝在了掌心里,一边吹了吹他的脸:“好了,不疼了啊。”

潦草地哄完他,林西月转身就进?了屋子?里,把小?鸟放在软绸堆上,小?家伙干瘪瘪的,也发不出什么声?音,像脱水了。

她又找来没了针头的注射器,给它喂了一点进?去。

郑云州进?来时,看见她伏在桌子?上,小?心翼翼地给鸟梳理羽毛。

他牵动了下唇角,林西月最?令人?感慨的,不是她所受的那些苦难,而?是在经历了苦难后,身上仍有高级的人?性弧光。

她从?小?到大,明明没得过这个世界的一点好脸色,但?依然爱着世上的生灵。

林西月抬头,看见郑云州在笑,她也笑:“我能请你帮个忙吗?”

“什么忙?帮你把它烤着吃了?”郑云州故意?逗她。

她吓得脸色一变,忙把那只绿绣眼保护了起来:“它还?是个孩子?。”

林西月用绸缎托了那只鸟:“你长得高,又接住了它,能不能再把它放回窝里去,刚才它掉下来的时候,我听?见它爸爸妈妈一直在叫,应该是担心它。”

“我再高也没它的老家高啊!”郑云州不肯去。

她摇了摇他的手,撒娇说:“拿梯子?嘛,你就上两步就好了,求你了。”

郑云州垂眸看她,无可奈何地把手里的烟一丢:“我上辈子?该了你的!”

“谢谢,你人?真好。”

林西月看他出去了,跟在屁股后面夸。

郑云州懒得去找工具,他一个起跳,从?树枝上把人?家的老窝端了下来,那群鸟崽子?也乖,只会叽叽喳喳地叫,齐刷刷地转眼珠子?,也不飞走。

吵得他捂耳朵,赶紧递给林西月:“快点儿的,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