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好后往郑云州面前一站,他翻领口的动作顿了顿。
杏色很适合她,层叠的薄纱妥帖地包裹住腰肢,有种既温婉又天真?的气?质,像不谙世事的小女孩。
林西月低头看了眼自己?:“这样可以吗?”
“可以,很漂亮。”郑云州由衷地夸她。
她低了低头:“谢谢。”
晚宴设在甲板上,一张长餐桌没有坐满,靠主位的两把椅子空着。
郑云州拉开来,先让林西月坐了才入席。
服务生分别端了他们的菜式上来。
林西月刚要去拿刀叉,郑云州俯低了一点?身体?:“有力?气?切吗?要不要我帮你?”
“有。”林西月小声,又乖又慧黠地笑,“没那么娇弱。”
周覆坐在对面,看着他们两个蜜里调油,轻声跟付裕安抱怨:“早知道我跟程教?授去敦煌吹北风吃沙子了,也好过在这里活受罪。”
付裕安笑:“人?家出差怎么带你啊?你求她也不肯。”
说话间,贺开元已?经举了杯:“来,初次见面,我们欢迎云州的小女朋友。”
林西月端庄地举起?酒,笑着朝四周都敬了下:“谢谢大家。”
刚要喝的时候,郑云州从?他手上夺过来,仰头替她喝光了。
她抱歉地看了眼贺开元。
这真?不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。
郑云州放下杯子,点?了下贺开元:“就?这一次,别再打?鬼主意敬她了,她不能喝酒。”
哪知道贺开元非但不生气?,反而哈哈大笑:“你老郑也护上了,我等你这一天等好久了!上回你是怎么起?哄架秧子,敬我家那个的?”
郑云州自己?也认了这个报应。
跟他碰了碰杯,笑着喝了,算泯了恩仇。
吃完饭,众人?坐着聊了会儿天。
林西月静静听着,手一直被郑云州握在掌心,他和人?说话也好,坐着受小辈们的敬也好,都一刻不离地牵住她,不肯稍松一松。
说上一会儿,他就?要拿额头来碰她的,问?她累不累,要不要先回去休息。
林西月都摇头,说不用?。
再掀起?眼皮,几度差点?陷进他漆黑的眉眼里。
她端正坐在他身边,目光随幽蓝的海浪起?起?伏伏,想的却是那年妈妈送她去学校。
林施瑜也是这样拉着她的手,生怕被人?群冲散。
正出神,餐桌边有人?问?了句:“郑总这个女朋友,看着眼熟啊?是不是在哪儿见过?”
很怪,那人?声音也不大,但就?是所有人?都听见了,包括郑云州。
他把手机往骨瓷盘上一丢,发出一阵叮咣响动。
登时甲板上都静了,说话声相继停下来,都往这边看。
林西月倒不担心她自己?,这种话就?算听了,也是耳旁风一样刮过去,没什么的。
但她怕郑云州会小事化大。
她紧张地去看他,刚要出声,郑云州锋利的眼刀就?往下面杀过去了,他不悦地挑了下眉:“是吗?你在哪儿看过?”
说话的人?,是和付长泾一起?长大的哥们儿,叫袁津。
袁津原本?是出于义气?,要替发小打?抱不平的,但一下子被郑云州就?震慑住了,他迟疑了一阵:“我......我只是说见过,不记得哪儿了,没别的意思。”
郑云州也装糊涂,沉声问?道:“没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?”
袁津心口猛然一窒,他知道今天完了,惹到这个阎王了,也不敢按照商量好的,和付长泾打?话术配合,阴阳怪气?一番。
但又只能硬着头皮说:“就?是......总之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。”
郑云州往后靠,平静地笑了下说:“我以为哪个意思了?”
袁津彻底答不出,只好把身边那瓶白的都端起?来:“今天我说错话了,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