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(1 / 2)

姜尘唤了几声青僮,无人应,他烦躁地起身,推门出去,又唤了几声,青僮才慌慌张张地跑过来,惶恐道:“公子有何吩咐?”

姜尘压低声音吩咐:“去百花堂,买些玉露散。”

青僮愣了愣,迟疑着提醒:“公子,这玉露散是……”

“让你去便去。行事隐秘些,莫要被人发现。”姜尘烦躁地扫了他一眼。

青僮不敢再多言,低头退下。

姜尘回身,关上书房的门。他自然知道那玉露散是催.情的药。他甚至知道,当年余溪在宋落疏的茶中下的,便是这玉露散。

可是他与余溪不同。

余溪一介布衣,寒门出身,不过是仗着一副好容貌和一张会哄人的嘴,才得以在公主身边伺候。皇帝自然不会让公主怀上这等低贱之人的孩子。

但他不一样。他是丞相之子,出身世家名门,于公主又有救命之恩。公主若怀了他的孩子,那便是天意钦定,水到渠成。

思及此,姜尘慢慢笑了。

三日后,便是宫中春宴。

第021章 第二十一章

一连三日,宋落疏每日都传晏朝入内殿伺候。

她让晚月在外间铺了被褥,晏朝晚上就睡在那儿,与她睡着的内殿只隔着一道珠帘。

世家子最重脸面。宋落疏不信这些事情传到姜尘耳中,他还能如往常那样,继续在她身边死缠烂打。

这几日,姜尘果然没有再来长乐宫。宋落疏乐得清静,早起梳洗过,便倚在窗下美人榻上,拿了本古籍随手翻看。

晚月捧着一盒绢花进来,笑着说:“殿下,明日便是赏花宴了。皇后娘娘特意命人送了好些绢花过来,您挑挑,看哪支戴着喜欢。”

赏花宴是北安皇室的传统,每年春日,春花盛放之时,于春景殿设宴,君臣同贺。前来赴宴的姑娘都会在发间簪上一枝花。而北安公主,簪的则是用绢绸裁制的假花,颜色更为鲜艳娇丽,寓意花开不谢,芳龄永继。

李皇后知她喜红色,送来的大多是红色的绢花。宋落疏合上书册,略略扫了几眼,一时难以抉择。她看向跪在一侧的晏朝,唤了声:“梨白,你过来。帮本宫挑一支。”

晏朝正在陪如意玩一只毛线球。如意还小,正是闹腾贪玩的年纪,听见宋落疏唤晏朝过去,它不满地立起尾巴,喵了两声。

晏朝揉了下如意的小脑袋,站起身,走到美人榻边,看了一眼木盒里各式各样的绢花,想象着宋落疏将它们簪在发间的样子。

“殿下簪哪一支都好看。”

他抬起眼睛,目光赤诚。

本是一句讨好奉承的话,这话宋落疏在旁人口中亦听过多次。可少年的眼眸清澈诚挚,倒让她一时晃了神。

宋落疏默了默,随手挑了一支牡丹绢花,花瓣层层叠叠,雍容华贵,栩栩如生。这时,一个宫婢端着热茶进来,宋落疏瞥了她一眼,口中吩咐:“梨白,帮本宫戴上。”

“是。”

晏朝温顺地靠过来,在她的衣裙边跪下。宋落疏微低着头,任少年有些笨拙地将绢花簪在她的鬓发间。

日光流泻,将二人的侧脸描上一层温婉柔美的轮廓,仿佛一幅动人的画卷。

宫婢目不斜视地将茶盏放在小桌上,躬身规规矩矩地退出殿外,然后立刻将方才看到的情景告诉了两个正在剪花枝的宫婢。

“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!公主当真极喜欢那个奴隶呢。”

“哎,你们说,好几日不见姜公子了,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系?”

几个人笑嘻嘻地议论着。

宋落疏没有听到这些话,她正坐在榻边,望向铜镜中的自己。发间红花衬得她肤白胜雪。半晌,她侧过脸,看向跪在脚边的少年。

他温顺得很,即便知道她在利用他做一场戏,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。更不曾开口对她求过什么。

宋落疏望着晏朝颈间悬着的红玉。

如果他一直这样听话乖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