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问题你遮遮掩掩的做什么?”

“哎呀,不是不能去吃,你若想吃,我们过些天再去吃也是可以的。”谭安丰不得不挑明,“就是今日,不大方便……”

阿伊沙佯装焦急:“谭兄,你这般欲言又止的,不是生生吊着我吗?你若还拿我当至交,就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。”

在他的逼问下,谭安丰终于松了口:“哎,阿伊沙兄你有所不知,焉知肆虽说是我那妹妹开的,用的还是我家给她做陪嫁的铺面,但算不上我们谭家的产业。怀、怀柯出嫁之后,跟我们也不是一条心了……总之近来阿翁对她颇有微词,说她翅膀硬了,不知天高地厚,净想着占娘家的便宜,不肯给娘家添点好处,非让她吃点教训才行。”

阿伊沙皱眉:“谭老爷要给焉知肆找麻烦?”

谭安丰解释道:“都是一家人,肯定不会把事情做绝的,小打小闹罢了。”

“你今日不肯去,是想避嫌?怕被她当场戳穿?”

“怎么说呢,这事拉了其他商户做遮掩,面上也不会让人察觉跟谭家有关。算是给我那妹妹提个醒,和气生财,有时也要听听劝,家里的生意多少要帮衬着点。”

“你们谭家想避嫌,我却不用。”阿伊沙被谭家这伙人的无耻气笑了,“这热闹我定是要去凑凑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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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 众矢之的

没过一会儿,胥观白和申屠霁这边上了菜,谭怀柯正在问她们要不要添点什么,哪道菜不合口味还可以撤了换别的,堂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。

胥观白探头看看,提醒道:“听着好似来者不善。”

眼见那边越吵越凶,谭怀柯示意她们安心用饭,随后亲自前去处置。拨开两个好声好气安抚食客的伙计,她刚走到那台案几边,一个酒卮哐啷啷砸到脚边,深红的酒浆溅湿了她的杏色裙裾。

看模样,这四个食客中有两个是大宣人,还有两个是西境人,装束还算体面整洁,可那胡搅蛮缠的架势,俨然是来搅乱的泼皮。

砸酒卮的那人有着西境样貌,胖得腰肚浑圆,此时已站起了身,见到食肆的东家出面,敞着大嗓门说:“都道这焉知肆风味独特,我们兄弟几个慕名而来尝尝鲜,没想到你们竟拿这等馊货糊弄客人?”

谭怀柯讶然:“馊货?不知是哪道菜尝出了馊味?”

胖胡人端起菜盘,用筷子戳着那道胡辣羊蹄说:“你自己闻闻这羊蹄的味道,又膻又臭,我吃羊肉这么多年,第一次吃到如此令人作呕的羊蹄!不是馊了是什么?”

谭怀柯接过菜盘,看到羊蹄已经分吃了不少,仔细嗅了嗅,不由皱了眉。

哪怕有些许鼻塞,凭借对自家的食材和扎里叔的手艺也很了解,她还是能辨别出各种调味和香料的味道,很快就闻出了问题所在。但稳妥起见,她还是取了双筷子,当着所有人的面,自己品尝了两口。

第一口是夹了块相对完整的羊蹄,蘸着酱汁品尝的,第二口是特地用筷子剔除表层的皮质和酱汁,只吃了里面的羊肉。

“怎么样?东家你自己说说,是不是馊的!”胖胡人叫嚣道。

“是馊的。”谭怀柯回答。

“好,既然你承认了,那就免了我这顿的银钱,然后……”

“承认?我只是说这盘胡辣羊蹄是馊的,可没承认问题出在我家的菜品上啊。”谭怀柯又夹起一块蘸着酱汁的羊蹄,高举起来让围观的众人看到,“准确地说,是这羊蹄上面的酱汁有馊味,而羊蹄本身是新鲜的。不信的话,随便找个人来尝尝就是。”

“那就是你家的酱汁有问题!”胖胡人转而骂道,“不知是放了多久的馊水熬的,简直臭不可闻!”

既做了食肆生意,谭怀柯对这种找茬挑刺的手段也早有防范,不慌不忙地应对起来。

她看了看其他三名闹事的食客,分辩道:“我们焉知肆的各色酱汁都是按照相应配方调制的,无非是口味浓淡有别。今日还有其他食客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