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怀柯反唇相讥:“哦?是你们强迫我替嫁创造的机会吗?是你们给我烂账一堆、濒临关张的铺面创造的机会吗?”

“不管怎么说,这焉知肆的铺面是我给你的嫁妆,无论如何都该算作谭家的产业!若你执意不肯撤回参选登记,别怪我将你告上公堂!”

“那您就去告吧,从我被你们买下,代替谭安芙嫁给申屠大公子开始告。”谭怀柯提醒他,这事既是她的软肋,也是谭家的软肋,真要告上去争个明白,谁也捞不着好。

“我不跟你扯别的,单单只说给你做嫁妆的两间铺面,必须还给谭家!”谭礼开始晓之以理,“你手里还捏着花憩街的五间铺面,那地方就是为了窝藏黑市和见不得光的产业,沾上了就翻不了身,此时你就算报上去了,也一定会被刷下来。好好的铺子别浪费了,何不把它们交予我?谭家的商号做好了,你不也跟着沾光吗?”

“呵,这跟强抢有什么区别,谭家的商号,我能沾到半点光吗?我在花憩街的铺面就不劳您费心了,反正我都已经登记了,就算刷下来我也认。”谭怀柯轻描淡写地说,“啧啧,我倒是没有想到,谭家竟已落魄成这样了,连出嫁女的嫁妆都想抢回来?”

谭礼重重叹了口气:“怀柯,阿翁实在是没法子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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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2章 深闺怨妇

“安丰那小子在外头欠了一屁股赌债,”眼见她油盐不进,谭礼又开始动之以情,“先前好不容易周转过来的现银,一不留神全给他折了进去。好几个铺子青黄不接,阿翁只能赊账做生意,赚来的刚刚够填本钱。

“谭家的底子你是晓得的,只要能让我把外债清了,这偌大的家业转瞬间就能盘活,所以你何必把这两三个嫁妆铺子攥在自己手里不放呢?只要归到谭家名下,等我们获得皇商名额,定会给你分好处的。”

谭怀柯在心中嗤之以鼻。

就凭谭家从前的所作所为,这人怎么有脸在她面前自称“阿翁”的?他们之间难道还会有什么父慈女孝吗?

口口声声说要清楚外债,盘活家业,可谭安丰嗜赌如命,永远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,他们当真管束过吗?谭礼自己好大喜功,偏爱走旁门左道,栽倒了一次又一次,却从不吸取教训,只想着把别人经营起来的产业抢到自己手里,再借着谭家曾经的声望粉饰太平。

这样一个从内到外都烂透了的商号,哪有半点可信之处?

谭怀柯再度冷淡拒绝:“谭老板,上回我用接手五间花憩街铺面为代价,换回了自己的卖身契,从那以后,我就与谭家再无干系了。而且实话跟你说吧,焉知肆不是我一个人开起来的,背后还有申屠府的暗中扶持,否则以我那时候的拮据,哪里出得了这么多银钱改造和经营?所以这铺面我一个人说了不算,还请你不要再打我家产业的主意。”

的确是申屠灼借给她的本钱,只是这钱没有走过明路,外界看着就她一个东家。如今申屠灼走了仕途,她以申屠衡遗孀的身份自立门户,刚好珠联璧合。

谭礼仍不罢休:“只要你还占着我女儿的身份,申屠府跟谭家便是姻亲,本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,当初申屠老妇人与我议亲的时候也是这么定的。你赶紧把登记撤回来,与谭家产业合并,届时皇商之名简直手到擒来。

“你也不用怕有什么损失,再不济你还有给我给你的花憩街铺面,那里的生意虽上不得台面,却也能保你赚个盆满钵满,只不过洗不白,成不了皇商罢了。我不知你为何要冒着被刷下来的风险去登记参选,莫不是在跟谭家赌气?让你替嫁守寡实属我们无奈之举,阿翁在这儿跟你赔个不是,你看行不行?”

“谭老板,我再说一遍,我与谭家已没有任何瓜葛。”谭怀柯要被他气笑了,“什么替嫁守寡,我早就不在意了。眼下我是广利商会在河西的掌事,萨斓商号的东家,至于能不能选上皇商,咱们各凭本事就是。”

“哼,这么说,你是想跟谭家彻底撕破脸咯?”

“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