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?”

“如此甚好。”

“哎呀,难得灼公子赏光,这便给你重开一席。”谭老爷殷勤道,“正好我也还没吃呢,便陪着公子一同用膳吧。”

明明那日在申屠府里闹得十分难看,可这两人就跟忘记了一样,谁也没有提起。

谭老爷是觉得脸上挂不住,他如今还能意气风发,全靠着谭怀柯接盘那五间铺面给的银钱,申屠家的人都心知肚明。申屠灼是不想再与什么芙娘子扯上关系,谭怀柯临行前特意交代了,不想让他莫名其妙成了自己姊夫。

本来就是一顿便饭,吃了也就吃了。

可谭老爷非要敬他酒,劝道:“灼公子,今日不是已经收工了吗?听闻你喜饮果酒,这酒是我特地从怀柯的焉知肆运过来的,来都来了,就饮一瓿吧。”

问道熟悉的酒香,申屠灼推拒的手不由停住。

好久没去焉知肆了,也好久没翻墙去偏院了,往日里会给他舀酒的那人已出门远行,长夜漫漫无以慰藉,倒是真让人想饮酒了。

于是他接过了酒卮。

垂眸望去,月光下,深红的酒浆泛起透亮的涟漪,正如他飘往安都方向的思绪。

申屠灼顿了顿,终是仰首抬袖,一饮而下。

很快一瓿酒就见了底,而申屠灼也醉倒在了案上。

谭老爷面上浮出一个得逞的笑容,吩咐仆役:“来,把灼公子带下去歇息。”

等申屠灼再睁眼时,发现自己正身处谭家老宅的一间闺房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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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章 春风一度

刚醒来的时候,申屠灼还有点迷糊,想不起发生了什么,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。

等眼睛适应了昏黄暗淡的光线,看清楚了周围的陈设器物,他瞬间警惕起来。混沌的思绪逐渐沉淀,此前的种种异样拼合在一起,一时令他冒出许多猜测。他没急着有任何动作,而是重新闭上眼睛,思考起眼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形。

今日他们引渠到了谭家田地附近,谭老爷大摆流水席,犒劳一众渠卒。

就算要聊表谢意,或是为自己博个乐善好施的名声,通常请大家吃顿热乎的也就罢了,最多再供应些厚实的衣裳和农具,可谭老爷这做派,倒让人觉得他不是来给渠卒们鼓劲的,而是来拖他们后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