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一直护着我,周边都是人,但没一个人帮我们,那时已经下午了,我和娘相互搀扶挣扎着进城找官府衙役....”
曹婆子眼睛一亮,追问道:“官老爷怎么说!”
曹有才眼里闪过怨恨,摇了摇头说道:“根本没见到官老爷,只有衙役问了几句话后说人太多,他们根本没法管,说即便找到了驴子已经被宰杀吃了,车厢被打砸烧了,货物被分瓜殆尽;
还说谁让我们自己不当心,钱财露在明面上被人看到了才会被盯上!
没说几句就把我们打发走了,我带着娘去以往咱们经常买药的医馆,老大夫认识我,愿意赊欠给娘包扎伤口;
我们没银子住客栈,在医馆里窝了一晚上;
今日运气好,碰上大富哥,不然、不然,呜呜我都不知道怎么把娘带回来。”
曹青竹听完后只想到他的肉,“我的猪肉呢?全没了?”
曹婆子听完后,亮起的双眼又转而浑浊。
看来浮萍没撒谎,那些灾民完全冲着财物来的。
只是官老爷实在可恨!
那可是两头驴的驴车啊,还有二三两银子置办的货物!
曹有才想到药费,连忙补上一句:“老夫人,看诊和抓药的诊金都是大富哥垫付的。”
曹婆子脸色更加黑沉,不耐烦说道:“知晓了!你俩真是没用,出去一趟白白损失了二三十两银子!”
两头驴、一辆车厢,还有二三两银子的货物,以及诊金药费。
萍姑和曹有才像做错了事一般,默默低下头。
秦婆婆忍不住说道:“这如何能怪她俩?”
曹婆子三角眼斜斜看过来,没好气说道:“同样是妇人,你们村子上妇人女子就能驾驴车出去,完好无损的回来,她咋就不行?
不怪她怪谁!”
沈清看向曹婆子,有理有据辩道:“我们村子上妇人女子是出去,但不是一个两个,而是十几二十多个;
并且你只看到我们出去,怎么没看到我们女子腰间都明晃晃别着连弩和柴刀?那些可不是摆设!”
女子想要杀出一片天,和汉子同样的能力必然不行,她们要比汉子更狠更准才行!
这曹婆子只看到结果,没看到前面的付出和努力。
曹婆子张了张嘴想辩驳,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,只对上板车上的两人说道:“走,回去!”
雷大富望向躺着的两人,说道:“我们搭把手,把人抬上去。”
在场汉子齐声应道:“好!”
萍姑抖着唇,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,低声不停的道:“谢谢,谢谢你们。”
老夫人和以往一样责怪她,可这次不同的是有她们一群妇人们帮她说话,维护她,说不是她的错。
虽然她知晓老夫人一句也没听进去,等回去了依然会持续不断的批评责怪她,但有她们的话语就足够了。
三十多年来,第一次有人帮着她说句公道话。
还有村子上的汉子们,因为她耽搁了他们买东西,害他们白白跑一趟;
大富更是帮忙垫付诊金,结果他们都没得到老夫人一句认同感激的话语,却还是看不得她受苦,要出力把她抬上去。
她何德何能,拿什么回报他们.....
村子上精壮汉子多,先是将两人分开躺在板车上,一辆板车两边各四人,为首之人口中喊着一二三起,两辆板车立即离地半人高。
“走!”
*
采买的东西没买回来,村子上人此刻也顾不上了。
聚在一起的众人忍不住长长叹气。
当下人命苦,苦就苦在身不由己,哪怕碰上恶毒主子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,根本没有换道的选择。
生或死都不由自己。
江二爷目光沉沉,好一会指出一个事实:“城外的灾民已经乱了,并且官老爷和衙役都不管。”
谢青山提出另一